close

※冰漾only(1V1)

※半架空

※短篇(過七千字)

 

(1)

 

禇冥漾有一個很厲害的學長,一個帶著自己進入了個完全顛覆自己世界觀的世界的人。

對自己很重要的一個人。

現在回想起來,學長的樣貌究竟是什麽樣子,好像也模糊了不少。

一如面前的雨幕,模糊了自己的視線。

禇冥漾托著頭側看巨大落地玻璃窗外的街景,悠然的鋼琴曲從此裝飾高尚的天花板上的音響器材流淌在這間咖啡廳裏。

他面前放著一杯摩卡咖啡,泡沫形成了一隻沖上方笑的兔子,很可愛,但禇冥漾顯然對這杯價值不菲的咖啡失去了興趣,一臉無聊地曲起指節敲打木製桌面,雙目盯住外面打著一把把傘子的行人。

那些人來來往往,鞋子在踏進水窪裏濺起了水花,再粉碎了水中的倒影,灰茫茫的雨導致這個世界也像變調成為了灰色的世界。

禇冥漾承認自己很無聊,而且他覺得自己在這間咖啡廳裏要了一杯自己向來不喝的咖啡除了無謂外還很白目。

但是鑒於外頭在下雨,他又沒帶傘子出門,結果導致了這個局面了――雖然他大可以直接用傳送陣回去,不過他今天倒是想按正常的途徑回去守世界。

更何況他已經有一段很長的時間沒有回來原世界了,前陣子忙妖師那邊的事,都沒空到這兒看看。

想到這裏,很自然想起那次與學長一起去參與新年輪船旅遊,一次普普通通的遊程結果變成了大戰鬼族,及後來還成為了學長被下毒的契機。

啊,心有些發痛了。

禇冥漾面無表情地看著窗前自己的倒影,那個人也依樣葫蘆地托著下腮,一對曾經澄清無比的烏眸瞇起來,就算他只是這樣看著自己的倒影也能從那雙眼睛裏看到濃濃的悲傷。

鏡中人試圖扯了址嘴角,拉出一個弧度,不到半刻便下垂回到原本的表情。

儘管嘴角上揚,但若眼中還是一片看不見盡頭的悲傷,那笑了又如何。

禇冥漾從來不會執著於一件事上太久,唯一讓他破例的還只有在拼命讓學長醒過來一事上自己終是堅持到將學長送達燄之谷。

他突然覺得很無趣。

這樣不斷重複著回想過去,然後重新體驗一遍那近乎刻骨銘心的痛楚,然而他卻心甘情願。

明明以前他還很樂觀地想,他絕對不會絕望。

那麼現在呢?

現在又該如何解釋。

這些痛楚提醒自己還身負責任,至少仍有東西是自己有必要去完成。

他的嘴唇彎成一個好看的弧度,卻只有自己知道他在嘲笑著自己如此病態的心理。

終究升上了黑袍仍不能像那些前輩一樣、總是不用依歸任何事物也能有自己的方向和目標。長壽如賽塔先生,他也有自己的事和責任,並不是他人負予於身上,是一種僅依靠自己亦能存活的本事。

可他的心很空呀,空蕩蕩的,什麽東西也沒能進去,也沒有任何東西在裏面。

如果連「責任」也失去了,他在這世上還有意義嗎。

禇冥漾無聲嘲諷,舉手叫來了十分空閒的侍應生。

「不好意思,能再來一件藍苺芝士蛋糕嗎?還有咖啡上的圖案我不太喜歡,可以換一個嗎?」

禇冥漾淡淡地問道,瞥了一眼打扮時麾的侍應生。

「樣式呀……」侍應生咬了咬筆桿子,傻氣一笑:「我去叫阿鶴再做一杯給你吧,反正他現在一定閒得長毛了。」

禇冥漾不置評閱,咖啡師叫什麽對他來說並不重要,他只希望吃甜食能讓自己的心情也相對的好點。

侍應生小伙子顯然真的不介意禇冥漾的冷淡,還很熱情地向他搭訕:「 欸我說,你叫什麽?我叫楚冥漾。」

禇冥漾聽見這個名字後心裏不免詫異,但是有緣之人他一向不拒絕結識:「禇冥漾。」

楚明漾同樣一臉驚訝,不過他是更直接表現在臉上,過了好一陣子才憋出一句「好巧啊」,抓了抓一頭染成紅楬色的頭髮,問:「你是哪個禇哪個冥哪個漾?」

禇冥漾笑一笑,用手蘸了點咖啡,在米黃色的桌面上一筆一劃地寫下「禇冥漾」三個字。

楚明漾尷尬地笑了幾聲,指著「漾」字:「我也是這個漾,不過前面是楚國的楚,明白事理的明,真高興認識你。」

禇冥漾除了對這個名字同音的小子感到小許意外外,實質也不想接觸陌生人,意興闌珊地向他點點頭後,楚明漾便很高興地哼著歌跑開了。

見他走開了,自己也無聊著。楚明漾說這杯摩卡是送他的,他另叫咖啡師沖一杯。

禇冥漾拿起小鐵匙本是想攪亂那隻小兔子,但轉念一想便停下動作,看看四周有沒有人,掏出一張自繪的傳送陣放在桌上,再默唸傳送咒,將咖啡整杯放進傳送陣裏,不一會兒便消失了。

反正他不喜歡兔子,喵喵總會喜歡吧。

禇冥漾慢條斯理從桌側放置的紙巾盒中抽出一張紙巾,慢吞吞擦去了「冥漾」二字。

正想擦去「禇」字時,一隻馬克杯被放到「禇」字旁邊,迫使他停下動作。

第一眼看見的是一隻白晢、骨架分明的手。往上看,他穿著一套黑色西裝前面套著一件米楬色的圍裙,印了一隻很可愛的小白兔。

「啊,忘了介紹,漾漾,他是阿鶴。」

禇冥漾還沒來得及冷冷瞪那人一眼,便被楚明漾吸引了主意力,他正嬉皮笑臉地趴在那件圍裙上――那個打擾了自己的人的肩膀上。

他正打算冰冷地拋幾個眼刀時,那人自動在他的對面座坐下。

「我叫鶴祥,謝謝你跟楚聊天,他很少朋友,希望你們能成為朋友。」

禇冥漾的眼睛不能控制地瞪大,激動之下拍桌而立,杯子因他的動作而濺出來,但他現在無暇顧及,看著面前露出疑惑表情的青年,好不容易才能從齒縫擠出一句話。

「――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青年挑挑眉,頗為不解地問:「我們認識?」

禇冥漾不可思議地瞪著雙目,不敢置信地再問一次:「我們不認識?」

「當然,你是誰我還是剛聽楚說的,禇冥漾是吧?哪個禇?」青年看上去相當不耐煩,紅眼冷冰冰地盯住禇冥漾。

禇冥漾再三深呼吸,坐回去,移開了馬克杯,露出那個「禇」字。

「哦。」對方沒有任何特別的表情,露出「也不過是這樣」的表情:「所以呢?我不認識一個姓禇的人。」

「漾漾認識阿鶴嗎?」楚明漾像是不甘被遺忘地開口,而且往鶴祥靠過去,作勢用屁股擠開他。

禇冥漾雖不願跟他多加糾纏,但是看見兇案快發生了總不能不幫吧,他深知這個人有嚴重潔癖,這小子還堅持往他擠去,這不就在作死嗎。

然而出乎他意料之內鶴祥並沒有這樣做。

他將楚明漾一把抱住放在腳上,還閉上眼蹭了蹭楚明漾的腰,楚明漾的臉馬上燒起來,拍了拍那蹭來蹭去的頭,半怒半縱容地嗔道:「色狼,你收儉點行不行!還在外人呢!」

「鶴祥?」

禇冥漾這才記起這個白髮紅眸的青年介紹自己時確實是自稱「鶴祥」,對已經滿臉不耐煩的青年不死心再問一次:「你的名字是怎麽寫?」

「白鶴的鶴,祥指吉祥。」青年顯然沒有耐性了,紅色的長眸瞇起少許。

――他說什麽。

禇冥漾像是抽掉了線的木偶,癱軟在座位上,一時間都不知作何反應。

為什麽就叫鶴祥和楚明漾,為什麽就這巧合叫「楚」。

為什麽明明說服了自己不是他,胸口還是那麼痛。

當兩個打鬧的青年回過神時,對面的禇冥漾已經不在座位上,桌上的咖啡和藍苺芝士蛋糕也沒有被動一口,碟子壓住幾張一百塊台幣。

禇冥漾以一種很狼狽的姿勢離開這間咖啡廳,而且還顧不上會不會有人看見自己這個問題,直接使用傳送陣強制返回黑館,連結界也被他打破了。

黑館的結界被打破自然是一件大事,黑館上下居民也感受到那股震動和結界力量的流失,紛紛從自己的房間拿著幻武探出頭來,意外地看到一個身影蜷縮著身體蹲在地板上,壁畫中的人物都不安地躁動著。

黑袍們都不解對望,完全在事態之外,不過身為老師的安因還是慷慨就義,小心翼翼地走下迴旋梯,一步一步走往交誼廳。

穿著紫袍的禇冥漾抱著膝蓋的身板在小幅度地顫抖,頭埋在臂中,但沒有意料中的哽咽聲是哭聲。

他的身周彌漫著一圈又一圈的沉重氣息、抑壓而深沉,又是那麼悲痛入骨。

安因茫然地站在禇冥漾身後,手已經伸出去了,卻不知應不應該拍拍他的肩膀作任何安慰。

這個時候便會很自然想起那位代導學長,通常這個小學弟發生什麽事時第一個出現的人必定是那一位,那時候小學弟就算遇上了天大他事情也會咬咬牙,挺過去的。

所以,如此情況身為導師的安因還是第一次在這個堅強的小學弟身上看到。

悲徹透骨,像一隻駱駝被最後一根稻草壓垮。

宿舍管理人賽塔也趕到了,連那張總是微笑的精靈臉孔在此時也露出了刹那的驚詫,不過隨後便用微笑好好的掩蓋過去。他踏著穩健的步伐向還縮著一團的褚冥漾走去。

接著他俯下身,伸手輕輕拍了拍褚冥漾抖著的肩膀,然後像是什麽事也沒有發生過地離開了黑館。

隨後禇冥漾的幾個朋友便衝進黑館了。

「漾漾,你沒事吧?」鳳凰族的米可蕥擔憂地看著友人,蹲下拍了拍男孩的肩膀。

雪野家的紅袍千冬歲的臉上甚至還扣著紅袍專屬的面具,沉默不語地站在一邊,可見他是正從執行任務時趕過來,想自然十分關心這個男孩。

「漾漾!漾漾你有沒有聽我的話?漾漾!」聽不到禇冥漾的答覆,米可蕥顯然十分擔心,不斷重復喊他的名字,但他彷若岡聞。

在一樓走廊探頭出來的蘭德爾瞇起眼睛,懶洋洋地道:「小朋友,再喊多少聲也沒有用,因為褚同學暫時將自己的意識困在深處,不見任何人。」

安因無奈地看了眼趴在一樓欄杆的吸血鬼,對男孩的兩個朋友語道:「黑袍會處此事,就不耽誤紅袍和藍袍的工作時間。」

米可蕥和千冬歲也非泛泛之輩,當然聽得出對方在委婉地要求他們離開,米可蕥張口欲再反駁,但千冬歲拉了拉她,示意她暫時離去。米可蕥心有不甘地瞪了眼笑得懇誠的安因,哼了聲,惡狠狠地放狠話:「我回來時要看見一個完好的漾漾,別讓我發現你們欺負他,否則鳳凰族必追究到底!」

安因哭笑不得,只得答應下來將兩尊大佛送出黑館,再回到友誼廳,沉默地看著男孩。

「……我是你的老師,所以也有必要教導你除符咒以外的事。」安因緩緩語道,金髮隨他垂首的動作垂落,「你這樣的行為,不論是源至任何原因,導致的後果仍是十分嚴重,你看看你替黑袍們和黑館帶來了多少麻煩,又讓你的朋友因你而推掉了任務,甚至有可能給他們帶來麻煩,這樣的結果,就是你想帶給我們的嗎?」

安因知道他聽見,但是他沒有回答他,手指抓住衣角又深陷了幾分。

奴勒麗打開房門,看了眼交誼廳,挑 了挑媚眉,略帶驚訝地語道:「想不到小傢伙的能力這麽高呀,突破了黑館的結界還沒有絲毫損傷,簡直是冰炎殿下附體呢。」

本來沒有任何反應的褚冥漾身體劇烈一顫,接著當黑袍們的注意力也放在奴勒麗的話上時,褚冥漾猛地衝上樓梯,即使衝撞到安因也沒回頭說聲對不起。

蘭德爾見禇冥漾用力關上門發出砰然巨響,朝同樣有點兒訝異的安因挑眉壞笑。安因看出他笑中的意味,不加理會,蘭德爾見天使決定不對自己再予以任性理釆,便向不知發生什麽事的魔鬼奴了奴下巴:「看來奴勒麗找到問題徵結所在了。」

奴勒麗只覺莫名其妙,有著倒三角形尾巴甩了甩,提醒一句:「記得要今天內把黑館結界搞定。」話罷便晃著尾巴扭著身體回到自己的房間去了。

安因按了按眉角,他並不覺自己的一番話放太狠了,畢竟不這樣說的話同樣化事情說不定又會再次發生了,而且這可不能用一句「我做錯了」便可過去。

安因又按了按額角,過了半晌才從唇間吐出一聲無奈的歎息。

不過說起來這個一向好脾氣的小學弟竟在今天對冰炎殿下的名字那麼敏感,想必是今天發生了什麽有關的事吧。

蘭德爾雙手插袋,慢悠悠地走下階梯,似是無意地徐徐開口道:「紅袍也是情報班,要知道的話找一找小傢伙的朋友便行。」他頓了頓,大搖大擺地走往大門,在和安因擦肩而過的時候才吐一句:「不過見他這麽重視小朋友,應該早知道了。」

安因轉身,加快腳步與蘭德爾一起並肩走向門口,過了一會才問道:「你不會這麽好心腸,什麽條件。」

蘭德爾沖他笑了笑,一對尖銳的獠牙露出來,在門外透進的陽光下折射出光芒。

「其實也不是一件難事,對你一個木天使來說簡直易如反掌。」

蘭德爾語調輕鬆,輕飄飄帶過一句。

「你連我那份一起修理黑館結界吧。」

 

未完,大概寫好了阿凜的生日也過了(#

※阿狗有話說 :

FB真的很恐怖.......最近真心忙得快吐血了,比考試更恐怖的絕對是你發現你還有四篇文要寫的時候,而你突然發現靈感大神已離你而去的。(現在正處於這樣的情況)

還有發現平時有BLOG裏友善得彷彿咬幾口也會笑說沒關系的朋友竟然在FB裹是主管/副主管,狗兒覺得心臟能力不夠高,承受不起嚶嚶嚶

嗯,現在召喚阿凜主管和日瀾副主管吧QAQ

阿狗乖乖去碼文了(爬((叫妳手殘按人家的組

 

arrow
arrow
    文章標籤
    特殊傳說同
    全站熱搜

    阿狗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2)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