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e

CAUTION 內為緹菲不是菲緹注意了!!!!!!!不要看完抱怨我看不慣就快按叉叉

*這是大菲大神的生賀啦不是那個菲伊斯#######

*有ooc和神發展注意慎食

*內定cp:緹菲(私生子緹依x菲伊斯爸爸)

*我知道大菲不愛緹菲所以我就寫這篇讓你萌上緹菲!(想太多

*歡迎有人寫後續我是絕對不介意orz

可以嗎?

那就翻下去。

If someone loves a flower, of which just one single blossom grows in all the millions and millions of stars, it is enough to make him happy just to look at the stars.

He can say to himself, "Somewhere, my flower is there…" But if the sheep eats the flower, in one moment all his stars will be darkened… And you think that is not important!

 

 怎麼說起好呢。

 菲伊斯懷裏有個小東西,他抱着這個小不點,坐在家門前的公園長椅上。此時的天色已暗,明顯已過歸家之時,而他自然也想到自己家裏的義弟定會因自己遲歸而驚慌失措甚至異想天開,然而他沒有準時回去又有比較特殊的原因。

 嗯,對。就是因為他懷裏多了一隻小東西,多了一個會跳動的心臟,多了一個和他共享某種奇妙事物的人。

 菲伊斯不姓諾曼登。諾曼登這個姓氏是他費了很大功夫偽造出來的,而他的姓氏本源,現在提到也沒有人會相信。

 菲伊斯在很早很早以前有過一段風流史,當他,嗯,還能視金為糞土之時,他經常在酒吧流連,在夜店裏獵艷——基於他的身份和不俗的樣貌,酒吧裏的女性或是男性多多少少也會被他所吸引,亦願意和他共渡不用負責的晚上。而那時候他從未想過假設有這麼一天出現的話,倘若自己再不是有權有勢的人的情況下,該如何處理。

 沒錯,一個女人,一個孩子。

 一個孩子。

 一個不足十歲的孩子。

 這天當他在自家經營的小書店中喝着花茶慨歎人生時就是突然從窗外看到一個女人,而且那個女人又恰好回頭看過來和自己對視了——他認識那個女人,而不湊巧地那個女人又認出了他。

 當因推門響起的風鈴發出清脆的鈴聲時他還沒從重遇故人的震驚中回過神來。他注意到女人沒有自己記憶中那麼嫵媚;臉上的濃妝也不能遮掩歲月的痕跡;她衣衫不整,即使是名牌衣服亦不見光鮮,他還認出那些不過是在地攤也能買到的冒牌貨。他並不意外這人會找上門來,亦沒有因為這女人身上的打扮或是相貌而投以奇怪目光或嘲諷——這些都是十年前的菲伊斯做的,現在的他不過會垂眸不言,沉默地作一個「請」的手勢。

 女人打量菲伊斯,沉默片刻後沙啞地開口:「我不想繞圈子,我找你找了整整三年,想不到——」她環視了一圈四周,「威風一時的大爺也有那麼一天要像大爺最看不起的普通人一樣生活。我以為你這人永遠也不會有這麼一天。」

 菲伊斯不語。

 「我長話短說吧,」女人笑得詭異,半分嘲諷半分感慨,「我想你記得我們曾經有過一段……美好的日子,」說到美好時女人臉上的諷刺之意更深,只不過面前的人沒有反應,自討了個沒趣,「我想你當初也沒想過吧,你也有這麼一天,有了一個……血脈。」

 菲伊斯還沒回意過來,女人手一揮,低喚了一聲。

 「小孩,來見見你爸。」

 菲伊斯這才發現女人身後有一個小孩——那小孩太瘦弱了,瘦弱得他藏在女人身後也沒能發現,只當是女人的身材問題,豈料她身後的是一個小孩。

 小孩不單瘦弱,而且髒兮兮的,一頭金髮凌亂且黏上許多灰塵,本應還帶嬰兒肥的臉頰卻微微凹下,營養不良的特徵非常明顯,小孩大概膚色白晢,但諒他身上實在是骯髒,除了小孩臉上淡藍色的眼眸異常明亮外,菲伊斯根本不會將這小孩和自己聯繫起來——那雙眼睛他認識,不過瞳孔的顏色淺了許多,但那種熟悉感是顏色也不能改變。

 見菲伊斯看着小孩怔住,女人忽地笑了,笑得放肆,笑得暢快,笑得眼淚不自覺流下來。

 「沒想到是吧?一個孩子,一個家族繼承人……對你而言是一個威脅對吧,一個不被期待的孩子站在你面前,你是不是——想親手殺了他呢?」

 女人的語調溫柔而詭秘,她的手輕輕搭上孩子單薄的肩膀上,在小孩木然的臉側咯咯的笑起來。

「不用騙人了,你這個騙子,你心中的不安和殺意,我們都看到了,都看到了。」

即使自己的母親行為奇特,小孩卻像是沒有任何反應的——他的眼神有點奇怪,但菲伊斯看著卻想不到要怎樣表達那種怪異感。

 對於這件事,菲伊斯固然震撼,可他在女人進店時已經想過她會帶來壞消息,所以亦沒有太——太過驚愕。

 至於女人口中的不安和殺意,他並不會否認自己沒想過將這兩人一起殺了以逃避自己當初釀成的錯誤。

 可那是一個孩子。

 「……妳想怎樣。」

 「你看到了吧,我過得不好,更不要說要我帶着一個孩子,」女人直起身,突然臉無表情地把孩子一把推向菲伊斯,菲伊斯反射性接住孩子,再抬首時女人已經走到門口了,只聞她在鈴聲中輕輕地說了一句話。

 「看在一個母親的份上,照顧他。」

 

 小孩沒有反應,即使他看著自己的母親離自己而去。菲伊斯亦來不及衝出門去追那個女人,詳細追問,更何況他的腦袋還是有點緩不過來——面對一個突然被告知的消息,他剛剛的失神算是相當良好的表現了,半抱着小孩,菲伊斯明顯感受到小孩非常冷靜而自己在顫抖——還是顫得非常厲害。

 嗯,還有種全身冰冷的感覺。

 「啊……小孩,你介意我先去個洗手間嗎?」

 小孩抬首,既沒有點頭又沒有搖頭,一雙淡藍的眼睛安靜地注視着菲伊斯。

 菲伊斯沒有看小孩,自然也不知道小孩的表情,

 「好吧,我盡快早去早回,對,早去早回……」

 他喃喃自語着向店內走去,走了幾步猛地停下腳步,一轉身飛快略過小孩走到門前掛上一塊閉門大吉的牌子,看了看店內靜悄悄的街道,轉過身表情扭曲地盯住小孩;小孩亦不見懼怕,極為安靜。

 菲伊斯接著痛苦地抱着頭蹲下,恨不得把內心的複雜掏出來通通拋給面前的小孩,或是當這沒有發生過,將小孩拋給某間孤兒院便算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到底他是造什麼孽才會天來橫禍!

 他抬頭看了眼小孩,不得不嘆了一聲「罪孽」。

 一個小孩。

 ……孤兒院能把一個小孩照顧得好好的。

 一個自己的小孩。

 ……他連自己也是三餐不穩,何況要他養一個小孩。

 那是自己犯錯之下造成的孩子、一切源因於他。

 「……」

 他果然還是不夠狠心,做不出滅絕良心的事。

 菲伊斯就保持着那個姿勢一步一步挪過去小孩面前;小孩比蹲下的他高上少許,這下便換作小孩俯瞰自己,而菲伊斯則更仔細地觀察小孩的外表。小孩和自己的相似度並沒有自己所料般高,除了暫且所見的五官精緻,菲伊斯不見小孩有什麼特點。當然,眼睛不計算在內,恐怕那是小孩渾身最像自己的部分了。

 所以他不能否認那是自己的孩子。

 ……更不能在知情底下把孩子拋下。

 菲伊斯靜默半晌,伸出手,勉強地衝小孩一笑。

 「初次見面,我叫菲伊斯.諾曼登。大概……是你血源學上的父親。」

 櫥窗透出淡淡的微光,再因書店內飛揚的灰塵折射出不同光線,錯落不均地照亮了菲伊斯成熟的臉龐以及率真的笑容,還有這個凌亂擺滿了不同歷史來歷書本的空間。

 小孩淡淡地看着那隻在陽光下骨骼分明、向自己張開的手,像是難以適應光芒地眨了眨澄清的眼眸,亦慢慢地伸出自己過於瘦削、尚未長開,屬於小孩的手,輕輕和菲伊斯的疊在一起。

 菲伊斯不知是否源於他的錯覺,或可能是源自自己的皮膚過於敏感。他在兩人接觸的一剎確確實實感受到對方的手雖然冰冷、但身內的血液卻像因而顫動,從接觸的小部分開始沸騰。那不是炙熱的烙鐵,而是一種緩緩的熱度,這讓菲伊斯想起了小時候抱着一團毛似的小奶貓,而且這種熱度還會從接觸處一直延伸到胸口。

 小孩的手顫了顫,有點像抽搐,但菲伊斯卻明白小孩想幹嘛——於是他趕在小孩之前用力地收緊掌心,沒管掌中的手全然僵硬便站起來,拉着只到自己胸口的小傢伙往書店的內部走去,一邊輕鬆地向身後被自己扯着的孩子介紹。 

 「來來來,讓老爸介紹下這裡,以後就我們倆父子相依為命了,哪裡是洗手間哪裡是儲物室可別搞混……

 老爸這個稱呼相對而言比父親和老子等等更加有親和力吧?至少他叫出來時沒有太糾結便接受了。

 小孩依然靜靜的。

 面前的男人聲線裏已無剛剛的沉重,語調輕鬆愉快,就像現在他的所作所為不過是極為正常,如一般的父子——假如他並非第一天父子相認,知道了對方的存在,說不定旁人亦會同意他們是一對相當要好的父子。

 但這裡沒有旁人,只有當事人,只有兩個知情人。

 可兩人也沒有拆穿,就像這裏封塵的藏書,寧可讓這些不應再被旁人得知的事情壓封在自己心裏。

 

 書店其實不太大。

 特別是書店擺放藏書的內部。加上四處都有書架和一棟棟讓人望而生畏的書本,菲伊斯生性懶惰,鮮少會打理,塵埃蛛網等等不應出現在一間有人打理的書店的事物便自自然然繁衍出來了。又不幸共同處於一個不多大的空間裏,看著不由得讓人心生一種難以呼吸的錯覺,光線又未能抵達書店的內部,也許這就是菲伊斯辦書店以來人流越少的原因。

 當然,收入也比開店之時少了許多,不過他不曾介意。總是能笑着拿起報稅單然後將它摺成紙飛機擲出窗外。

 菲伊斯開書店的原因很簡單,除了為自己添上一點點娛樂,更是為了打發過多的空餘。

 畢竟菲伊斯.諾曼登要做的事,真正算起來,已經不多了。

 唔,打掃書店這點不計算在內。

 「你小心點,這裡可能會比外面亂一點,而且我平時也不會來這裏,所以也沒安裝電燈什麼的,你要牽着我的手啦。」

 菲伊斯自然也不太記得內部結構,加上他壓根沒想過帶手電筒什麼的,豈論是帶自己的兒子參觀。但是若然現在說什麼「等一下我忘記拿東西了」等的奇怪藉口即使是對着一個小孩也不太好吧?

 沒辦法之下,菲伊斯只能半摸索着半瞎扯着,反正連他也看不見那些書名,這小孩又怎能清楚看見。

 內疚慚愧自是有的,不過在「在兒子面前樹立爸爸很厲害的形象」和「在兒子面前說自己是宅男」兩個選擇中,他幾乎不用怎麼掙扎便選了前者。

 「唔,那邊的書架是放歷史書,那邊的是放童話故事書,如果你想看的話老爸可以免費送給你……」菲伊斯想了想,還是決定謊話還是別扯得太大:「不過咱家小鬼都長那麼大就不會看童話書啦。」他只是猜的,小孩看上去應該脫離了拿塑膠棒說馬利馬利空的年紀了。

 ……等等,這小孩該不會真的沒看過童話故事書吧?

 雖然覺得不會那麼巧,但當菲伊斯回頭時,卻見小孩在他驚愕的目光中搖首,而且還真的舉起手,指向剛剛菲伊斯隨便說的方向,頭一回對菲伊斯說話。

 「沒有。我想看那本。」

 「……」

 老實說菲伊斯乍聽之下的第一個反應不是「糟糕了」而是「咦小孩的聲音還挺好聽的嘛」,接著才意識到自己實在不應該對自己的兒子產生這種奇怪的想法,但小孩的聲線卻成功地分散了部分他的緊張。

 小孩的聲音並不像鄰居家的那個小鬼,小孩的聲音沒有應有的稚嫩,淡淡的,不突出也不會惹人厭。

 不過真可惜,小孩淨挑這種情況說話。

 菲伊斯突發奇想:「要不這樣,你要我去拿也行,來開口叫聲爸爸。」小孩的聲音他還想多聽一會。

 小孩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接著卻收回手,垂下頭,像是對剛剛說的東西失了興趣。

 菲伊斯突然想到要怎樣形容這個孩子。

 ——就像一個外型精緻,卻失去了扯線的木偶。

 

“To me, you are still nothing more than a little boy who is just like a hundred thousand other little boys. And I have no need of you. And you, on your part, have no need of me.

To you, I am nothing more than a fox like a hundred thousand other foxes.

But if you tame me, then we shall need each other.

To me, you will be unique in all the world.

To you, I shall be unique in all the world.

 

 最後菲伊斯還是拿了那本書,然後他發現那根本不是一本童話書,如他所料。那是一本關係輪迴的文獻,反正就是和童話故事八竿子打不到在一起。

 要怎樣向小孩說呢?

 為免自己再犯下差不多的錯誤,菲伊斯果斷拿起那本偽童話書走出內部,重新回到那個相對整齊乾淨的書店正廳。順手拿過了一本號稱為童話故事書的書本。

 此時已是下午三時,夕陽西下,這條街道一向少人,現在更是沒有人煙。街道恰巧沒有障礙物阻擋夕照,風格偏二十世紀的街道被完全染上橘色,但餘輝穿過了書店的櫥窗後,倒不覺煩悶或是炎熱,更是為這書店添上另一色調,現代點說,更像是一個濾鏡。

 小孩剛出來便被此景吸引了,藍眸黏在窗上沒有再把注意力放在菲伊斯身上。

 菲伊斯循着他的目光,「啊」了一聲,鬆開了手,推了推小孩。看著小孩一步一步走到窗前,將手貼在玻璃上,任夕照將他裹上一層橘色。

 他盯了一會,摸了摸自己的嘴角,不出意料地發現自己在笑。心裏被什麼塞滿了一角,讓他總想做什麼表達一下。

 這就是父子了嗎?

 菲伊斯看著那個小小身軀,目光帶有遲疑和迷茫。

 沒有人教過他父親要做什麼,他所作的似乎和他為朋友做的差不多,但理智上他又是知道這當中還是有分別。

 總之不要把小孩養死便好,何必去煩惱那麼多呢。

 「小孩,過來坐,少看點太陽,會瞎的。」

 菲伊斯走到剛剛喝茶的位置,那是一張小圓桌和兩張小圓椅,西式設計,悠閒格調。他重新倒了一杯花茶,坐在其中一張圓椅上,對回頭的小孩笑笑。

 「過來坐,我來跟你講故事。」

 小孩表情還是那樣,不過菲伊斯總覺他為此愕然——雖然小孩還是走了過來、還坐下了,不過他沒有說話,而菲伊斯不太善於解決冷埸問題,只得尷尬笑了笑,討好的將茶杯推向小孩。

 小孩冷冷地看着他,臉上警惕之色不言而喻。

 菲伊斯無奈地拿過茶杯喝了一口,心裏有點點澀意。

 花茶有點涼了,少了點香醇,但花的香氣不散,只是沒有熱茶那麼順滑了。

 小孩這才喝了一小口。

 「這麼久了,也忘記問……」菲伊斯有點緊張,下意識地迴避過小孩的眼神,「你叫什麼名字來着?」

 沒有回答。

 「也對,我和你只相處了那麼一陣子,你不告訴我也是正常的。」菲伊斯垂頭片刻,接著抬首認真地看着小孩,藍眸烔烔。

 「但如果哪天你改變主意了,請記得告訴我。」

 小孩沉默地盯住茶杯裏的花茶,茶水中的乾花苞打着旋下沉,最終看不見。

 

 菲伊斯很會說故事。他之前有段時間在圖書館工作,需要為小孩子講故事,他工作期間好好學了一回講故事的技巧。

 他的聲音不低沉反是難得的清朗,且帶磁感。他的聲音可塑性很高,因為他能將聲音壓低或升高,而且音調不突兀,同樣不會太過使人敏感,故他曾有想過當個流浪說書人,可惜自己不愛流浪生活,只得作罷。

 他說的是一個最普通不過的童話故事,一個關於小小的王子,關於他的歷險,關於責任的童話。

 「——於是那個飛行員就說:『那當然。如果你聽話的話,我再給你畫一根繩子,白天可以拴住它。再加上一根扦桿。』他的建議看來有點使小王子反感。 小王子說:『拴住它,多麼奇怪的主意。』飛行員說:『如果你不拴住它,它就到處跑,那麼它會跑丟的。』

 他的這位朋友又笑出了聲:

  『你想要它跑到哪裡去呀?』

  『不管什麼地方。它一直往前跑……』

  這時,小王子鄭重其事地說:

  『這沒有什麼關係,我那裡很小很小。』

  接著,他略帶傷感地又補充了一句:

  『一直朝前走,也不會走出多遠……』

 說到這裏,菲伊斯有些慨歎地合上了手中的書,抓了抓那頭紅毛。

 「小孩,還是換一個故事吧。」

 小孩奇怪地看了菲伊斯一眼。

 「為什麼?」

 只會在這時候問問題啊,菲伊斯自嘲。

 「這個,也沒有什麼原因吧?不如我們換另一個好不好?……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繼續讀就繼續讀。」

 於是菲伊斯又打開了手中的書,繼續唸下去。

 啊!小王子,就這樣,我逐漸懂得了你那憂鬱的生活。過去相當長的時間裡你唯一的樂趣就是觀賞那夕陽西下的溫柔晚景。這個新的細節,是我在第四天早晨知道的。你當時對我說道:

 「我喜歡看日落。我們去看一回日落吧!」

 「可是得等著……」

  「等什麼?」

  「等太陽落山。」

 開始,你顯得很驚奇的樣子,隨後你笑自己的糊塗。你對我說:

  「我總以為是在我的家鄉呢!」

  確實,大家都知道,在美國是正午時分,在法國,正夕陽西下,只要在一分鐘內趕到法國就可看到日落。可惜法國是那麼的遙遠。而在你那樣的小行星上,你只要把你的椅子挪動幾步就行了。這樣,你便可隨時看到你想看的夕陽餘輝……

  「一天,我看見過四十三次日落。」

   過一會兒,你又說:

  「你知道,當人們感到非常苦悶時,總是喜歡日落的。」

  「一天四十三次,你怎麼會這麼苦悶?」

 小王子沒有回答。

  小孩突然打岔了。

 「我不覺得苦悶。」

 一開始菲伊斯還是沒意識到小孩想說什麼,隨後才反應過來他是指剛剛的說法——喜歡日落的人通當都是感到苦悶的人——「呃,你也知道的,故事說的東西,未必都是真的。」

 小孩棒着茶杯,不知為何突然對菲伊斯一說有了濃厚的興趣。

 「例如呢?」

 菲伊斯自是可以舉出許多許多的例子,而且大部分在大人的世界裏無人不曉。好比是美滿的結局不常有,不是人人都是壞蛋等等,張口即是好幾個。但向自己的孩子說出這些話,到底是幫助他認清事實還是塑造可能性呢。

 他不知道,所以也不敢嘗試。

 「例如……故事中的小孩都是蠢蠢的但我家的不是?」

 這回小孩鄙視的意味非常明顯,明顯得菲伊斯不由得乾笑繼續唸故事。

 「人在什麼地方?」小王子終於又開了腔。「在沙漠上,真有點孤獨……」

  「到了有人的地方,也一樣孤獨。」蛇說。

 小王子長時間地看著蛇。

  「你是個奇怪的動物,細得像個手指頭……」小王子終於說道。

  「但我比一個國王的手指更有威力。」蛇說道。

  小王子微笑著說:

  「你並不那麼有威力……你連腳都沒有……你甚至都不能旅行……」

  「我可以把你帶到很遠的地方去,比一隻船能去的地方還要遠。」蛇說道。

  蛇就盤結在小王子的腳腕子上,像一隻金鐲子。

  「被我碰觸的人,我就把他送回老家去。」蛇還說,「可是你是純潔的,而且是從另一個星球上來的……」

  小王子什麼也沒有回答。

  「在這個花崗石的地球上,你這麼弱小,我很可憐你。如果你非常懷念你的星球,那時我可以幫助你。我可以……」

 「啊!我很明白你的意思。」小王子說,「但是你為什麼說話總是像讓人猜謎語似的?」

  「這些謎語我都能解開的。」蛇說。

  於是他們又都沉默起來。

 菲伊斯又停下來,小孩亦隨之提出自己的問題。

 「那是一個什麼的地方?」小孩發問:「蛇不是只會咬人嗎?」

 菲伊斯想了一會,最終拋出一句:「你長大後就知道了。」

 「我想現在知道。」

 「再遲點,你會知道的,而這不應是由我告訴你那個地方在哪裡。」

 小孩安靜下來,復又問道:

 「你的意思是你也不知道?」

 菲伊斯有點糾結於「你」和「您」的分別,晃頭回答:「當然。」

 「你沒有說是『當然知道』或是『當然不知道』。」

 面對小孩的一針見血,菲伊斯還是乾笑着翻開下一頁。

 ——他又回到了狐狸身邊。

  「再見了。」小王子說道。

  「再見。」狐狸說。「喏,這就是我的秘密。很簡單:只有用心才能看得清。實質性的東西,用眼睛是看不見的。」

  「實質性的東西,用眼睛是看不見的。」小王子重複著這句話,以便能把它記在心間。

  「正因為你為你的玫瑰花費了時間,這才使你的玫瑰變得如此重要。」

  「正因為你為你的玫瑰花費了時間……」小王子又重複著,要使自己記住這些。

  「人們已經忘記了這個道理,」狐狸說,「可是,你不應該忘記它。你現在要對你馴服過的一切負責到底。你要對你的玫瑰負責……」

  「我要對我的玫瑰負責……」小王子又重複著。

 菲伊斯這回沒有停下來,是由小孩打斷他的。

 「我餓了。」

 菲伊斯將書放下,站起來,關了書店的燈,推門喚小孩過去:「過來,我帶你去吃東西。我認識一間餐廳老闆,在那裡吃飯可以打折……」

 小孩放下了茶杯,拿起了書,小步小步跑到菲伊斯旁邊,仰着小臉認真地問道:「這本書我想帶走,可以嗎?」接著他又側頭安靜了半晌,忽然對菲伊斯說:「我覺得你是個好人。」

 被發好人卡是意料之外的事,但菲伊斯還是覺得心酸酸的。

 「你爸我當然是一個好人耶。」

 「所以我決定給你這個,」小孩在身穿的連帽衣衣袋裏翻來翻去,最後拿出一個黑漆漆的東西,遞給面前的男人,「我用這個和你交換這本書。」

 明明叫一聲爸爸他就會雙手奉上啊。

 「這樣多不好意思啊……爸爸送東西給兒子是應當的吧,」口是這麼說了,但菲伊斯還是因然拿過小孩手中的東西:「嘿嘿,我就收下了——哇啊啊啊啊啊啊這是槍啊啊啊啊啊啊!」

 菲伊斯再眼力不佳亦不是瞎的,真槍和假槍他可能從外貌上看不出,但放到手上感受到那真實的重重卻一目了然了。這輩子只碰過幾回真槍的菲伊斯頓時嚇得哇哇大叫,把槍拋了不是,把槍還給小孩又不是,只得再三檢查這槍有沒有好好栓上,便放進抽屜裏鎖上,還手抖了好幾遍。

 小孩還是那模樣,站在門口靜靜的。

 菲伊斯大大吸氣了好幾回方再說話:「那什麼,小孩,這東西你是從哪弄來的?是誰給你這個的?」

 非法擁有槍械,在這裡被發現了,可不會因為他是小孩而有所豁免。

 想到這裡,菲伊斯皺起了眉,「槍支可不是玩具,這一不小心可是會讓人死的!」

 「是媽媽給我的。」

 世界一下子安靜下來。

 「媽媽說,要殺了你。但我覺得你是好人,沒必要現在殺了你。」小孩的聲音還是淡淡的,彷彿他正在陳述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這把是槍,我知道它怎麼用,它對我來說很重要。現在我用它和你交換這本書了。」

 所以原來這小孩是要殺了他?

 菲伊斯啞然失笑,不知應為自己一個故事換回自己一條性命高興好,還是應該為自己兒子來刺殺父親而感到心寒。

 他知道這小孩還有很多事要學會,很多價值觀需要糾正,但是這不代表在一切之前他會毫不生氣或是失望。

 他想着他會對這個被忽視多年的兒子很好很好,但他的兒子在那之前只想殺了他。

 這不怪小孩,當然不能怪他。

 「……小孩,殺人是不對的。」

 菲伊斯看着小孩,很認真地說:「殺人是不對的。」

 「無論是為了什麼,殺人由始到終都是不對的。」

 小孩眨眼,他的眼裏倒映出菲伊斯的一抹紅色,在他眨眼間消逝。

 「……從來沒有人跟我說過這種話,」他淡然地說,接著微微偏頭,「為了這個,我可以姑且不殺你。」

 菲伊斯覺得他和自家兒子有一個很嚴重的代溝——凡事皆以殺為標準,而且還會因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選擇殺與否。

 小孩繼續說下去。

 「現在,你馴養了我,就要負責到底了。」

 菲伊斯怔忡了一會,突地笑了,走過去揉了揉他灰塵撲撲的金髮,牽起小孩的手便走出了書店。

 「現在的你不用再擔心殺不殺什麼的,因為你有你爸在,只需要你老爸我帶你回家。」

 「走吧,我們回家。」

 

 「我的生活很單調。我捕捉雞,而人又捕捉我。所有的雞全都一樣,所有的人也全都一樣。因此,我感到有些厭煩了。但是,如果你要是馴服了我,我的生活就一定會是歡快的。我會辨認出一種與眾不同的腳步聲。其他的腳步聲會使我躲到地下去,而你的腳步聲就會像音樂一樣讓我從洞裡走出來。再說,你看!你看到那邊的麥田沒有?我不吃麵包,麥子對我來說,一點用也沒有。我對麥田無動於衷。而這,真使人掃興。但是,你有著金黃色的頭髮。那麼,一旦你馴服了我,這就會十分美妙。麥子,是金黃色的,它就會使我想起你。而且,我甚至會喜歡那風吹麥浪的聲音……」

 狐狸沉默不語,久久地看著小王子。

  「請你馴服我吧!」他說。

  「我是很願意的。」小王子回答道,「可我的時間不多了。我還要去尋找朋友,還有許多事物要瞭解。」

  「只有被馴服了的事物,才會被瞭解。」狐狸說,「人不會再有時間去瞭解任何東西的。他們總是到商人那裡去購買現成的東西。因為世界上還沒有購買朋友的商店,所以人也就沒有朋友。如果你想要一個朋友,那就馴服我吧!」

  「那麼應當做些什麼呢?」小王子說。

  「應當非常耐心。」狐狸回答道,「開始你就這樣坐在草叢中,坐得離我稍微遠些。我用眼角瞅著你,你什麼也不要說。話語是誤會的根源。但是,每天,你坐得靠我更近些……」

 

And now here is my secret, a very simple secret. It is only with the heart that one can see rightly; what is essential is invisible to the eyes.

 

 於是菲伊斯就在滿腔熱血中走向家門,但走到門前被沖昏的腦袋才想起家裏還有一隻義弟——而且絕對不是一個容易協妥另一個小孩共處的弟弟。

 可是醜婦終需見家翁。

 菲伊斯又歎了口氣。

 小孩坐在他膝上正在翻那本《小王子》,而且還翻得非常快,菲伊斯並不知道小孩到底有沒有認真去看,因他的思緒早早不在這裡飄遠了。所以當小孩突然問到他一個問題,他也是過了一會才回過神。

 「咦?你剛剛說什麼來着?」

 小孩在這之前已經被菲伊斯強行拉到公共浴室裏上下洗了一遍,直到菲伊斯像這小孩的皮膚搓白了,頭髮揉得一團糟才滿意地讓小孩穿回那件破舊褪色的連帽衣。

 現在的小孩說是說有點營養不良,但整體而言小孩還是長得很好看。金髮藍眼,要菲伊斯形容的話,他會說那比他見過最美麗的金子和藍寶石更來得吸引和漂亮。

 很庸俗的比喻,但菲伊斯覺得還是挺真實的。

 「菲伊斯,這個世界有沒有小王子?」

 菲伊斯看了一眼故事書封面的小王子,稍作思考。

 「這個嘛……當然有啦,你看看,」他抱着小孩,指尖點了點封面的小王子:「你看,這小王子有金髮,有藍眼,還不是你嗎,小王子?」

 小孩貌似真的被他這番說辭逗笑了,很難得地向菲伊斯展開一個小小的笑容,轉眼即逝,菲伊斯只覺眼前一花,接著小孩又板回那張明明笑起來很好看的小臉。

 「哎,別黑臉啦,給我笑一個不行嗎?」菲伊斯有點挫敗地咕嚕:「別人家的孩子明明都會叫自己老爸爸爸的……」就只有自己的會叫自己教名。

 雖然說不是很在意這種事,但他還是覺得怪怪的。

 ……糟糕,當爸不到一天就開始說「別人家的」,以後還會有這種事發現要怎麼辦啊。

 說起來小孩還沒說自己怎麼稱呼,一直都是小孩小孩的叫也太沒禮貌了,恰巧可以藉此當一個稱呼。

 「小孩,你不說自己的名字也罷了,那不如我以後就以王子殿下稱呼你吧。」

 小孩沒有反對。

 「王子殿下。」

 菲伊斯笑着輕喚,笑容像清泉的波紋,從他上揚的嘴角一直漾滿了他的臉,使他的藍眸熠熠生輝。

 

 或許,菲伊斯.諾曼登要完成的事又多了一樣了。不單單是書店,還有照顧自己的義弟——

 啊,還得添加一項養成兒子的任務。

 

“And when your sorrow is comforted time soothes all sorrows you will be content that you have known me. You will always be my friend. You will want to laugh with me. And you will sometimes open your window, so, for that pleasure ……And your friends will be properly astonished to see you laughing as you look up at the sky! Then you will say to them, "Yes, the stars always make me laugh!"

You understand……It is too far. I cannot carry this body with me. It is too heavy. But it will be like an old abandoned shell. There is nothing sad about old shells……

You know, it will be very nice. I, too, shall look at the stars. All the stars will be wells with a rusty pulley. All the stars will pour out fresh water for me to drink……That will be so amusing! You will have five hundred million little bells, and I shall have five hundred million springs of fresh water……

You know——my flower……I am responsible for her. And she is so weak! She is so naïve! She has four thorns, of no use at all, to protect herself against the world……there now—— that is all……

And no grown-ups will ever understand that this is a matter of so much importance.”

 

 至於接下來要如何向炸毛的密提爾解釋,以及以後養大了的王子殿下如何把某隻毫不知情樂觀養兒子的紅毛慢慢搞到手,這些菲伊斯暫時來時還不知道。

當然,他知道的話說不定在拿到那把槍的剎那便先斃了自己。

 

END

 

大菲生日快樂啾咪啾咪啾啾咪(*´∀`)~♥

一不小心就愛上緹菲雖然不明顯一不心還飆到一萬多雖然有滲水成分

全部都是小王子內容啦只是客串客串<內文粗體的就是

因為我十八號那天大概不會上網還會連續幾天的說所以我現在就來給大菲大神你賀壽囉//

這文其實很短#而且有點顛三倒四的說,不過你表介意啦表介意啦

以前什麼的都給我忘了現在要來愉快地be friend forever

剛好又是一年新開始,祝福你能進大學啦啦啦啦啦十七歲快樂如果我沒記錯只欠一年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買bl了(。

大菲一生一世ƪ)

arrow
arrow
    文章標籤
    阿狗 風動鳴 緹菲
    全站熱搜

    阿狗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2)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