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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 you can,

Please leave me in childhood,in youth,

——And in the best time and you meet.

 

 「他是因為你的關係才成了這般模樣。」

 

 在學院裏基本上是沒有雨天陰天,永遠都是令人感到愉悅的晴天,這還得把最大功勞歸與學院中四大元素的花園以及自然精靈,畢竟學院的特殊天氣都是由它們控制。

 冰炎回到學院已經有一個月了。

 他的回歸成為了全學院不論是小學國中高中大學部的熱門話題,他剛剛走出醫療班的大門便有一堆自稱是學院日報的記者或是哪兒來的收線人湧上來,七嘴八舌地問他的身世問題,他的近況……甚至有一群女生衝上來兇猛地推開了那群人再站在他面前說什麼她們是他的粉絲,最後在他出手前提爾跑出來,右手拿著一枝繡花針,左手拿著一個還蹦蹦跳的心臟,陰陽怪氣地唬道誰再吵就拿誰的內臟練手,自然成功把那堆嘰嘰喳喳說過不停的煩人東西趕走了。

 「每次你進醫療班都是一場耳朵的災難,」提爾搖搖頭,誇張地嘆一口氣,「殿下你的顏值太高來的人都要踏平醫療班的大門了。」

 冰炎冷哼了一聲:「醫療班如果連這點事也處理不好就虧於他平日的形象了。」一個會偷內臟的,一個會在別人身體上繡花的,怎看也是那種放在那裏就能辟邪的東西。

 給那個膽小的學弟用一定很適合。

 ……

 不對,他怎會想到這種事。

 「說起來你的代導學弟呢?」提爾捏住那個心臟,打趣道:「你不是在什麼地方也會帶上他的嗎?簡直就是恨不得把他別在腰上。我看他在你快死時哭得超傷心,看不出來你拐人也有一套啊。」

 冰炎莫名地覺得不舒服,語氣也不見得好了,「沒有那回事,只是因為褚是我的代導學弟,而且又是那個老太婆故意指定。」

 提爾漾出一個絕不好看的大大笑容。

 「嘿,」他拍了拍這位臉色極臭的友人,道:「既然你不想要他,那就給我吧~醫療班也不會不歡迎一個小徒弟的。」明明就是一隻那麼可愛的小可愛,給一座冰山毀掉了多可惜。

 「想也別想。」

 「別這樣嘛,」也不見提爾放棄,死死纏住冰炎,「反正你也不喜歡那個妖師,倒方便你朋友我,一舉兩得,皆大喜歡,而且你都不算他的代導學長了。你看,當年那個看見教室散步時會大叫的孩子已經不在了。」

 話尾帶了點歎息,回應的是精靈的沉默。

 一息間沒有人開口,提爾沉默了一下,才笑道。

 「想不到我也有點懷念起那個笨笨的小孩了啊,」他低頭盯住血紅的內臟,像是想到了什麼,不由自主地悶笑,「你還記得第一天他來的時候那個樣子嗎?把你吐了一身,你差點就把他種到地上了,那可把他嚇得,嘖嘖。」

 冰炎的眼裏有了微微慍怒,瞪着笑得頗沒心沒肺的友人,冷冷甩下一句。

 「與你無關。」

 提爾聳肩作一個不置可否的表情,提着不知是否還在跳動的心臟便要往醫療室的門走去,到了門口,卻一轉身,叫住準備離去的精靈。

 「忘了說,」他朝那人拋去一盒蜜豆奶,笑道。

 「歡迎回來。」

 

 當冰炎回到自己久違的宿舍房間時,除了有少許懷念外,還蠻意外房間裏又多了幾個無關痛癢的保護咒,他一揮手便能令它們不解自破,雖然無害,但是為什麼他的房間會多出這些東西……?

 他猛然轉身,雙目銳利地射向沙發方向,手一轉便出現一把中式長槍,是他的幻武兵器,槍鋒直指發出聲音的方向。

 慢慢地,在灰色沙發的角落後,出現一隻小小的手,再接著有一個小小的頭龐探了出來;黑而不密的短髮,嬰兒獨有的白呼呼臉龐,還有一雙瞇得快成兩道小縫的眼睛。

 他歪着頭認真地盯住直指自己的銀鋒,嘴裏含糊地哼着什麼,便扶着沙發站起來,搖搖晃晃扶着走向那個身型高大的人。

 「你給我停在那裏、不要動!」

 見那個小小軟軟的東西扶着自己的長槍把它當成扶手的東西一步步朝自己走來,想揮開又不是,但再這樣僵持下去那小東西便要抱上自己了——

 冰炎眼睜睜看著那個小臉蛋在用自己粗短的小白藕抱住自己的腳那一刻鬆開了,眉眼都變得彎彎的,喉嚨併出咯咯咯的笑聲,然後鬆開一隻手伸向上方想要抓住冰炎的腰帶,大概想要爬上去。

 不行,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冰炎怒視着這個一直搆不到自己的腰帶的小孩,小孩往上一看,直接和他的怒瞪對上眼,頓時縮了縮身體,眼中有了懼怕,冰炎直覺感到不妙,還沒等他想到要如何解決,那張本來嘴唇上翹的臉便皺起來,張開嘴巴——哇一聲哭了出來。

 「安靜!你能不能不要哭?」他聽見樓下有人忽忙跑上樓梯的腳步聲,而且聽上去還不止一個人,他再低頭看了看抱着自己的褲腳哭得聲嘶力遏的小東西,頭從來沒有痛得那麼厲害,哭聲令他本來閃過腦海的解決方法通通消失在瞬間,除了不斷留意到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接近,還有那該死惱人的哭聲——靠!

 「不要吵了,你是哪兒出了問題?」他實在頭痛得快死了,也沒有特別控制自己的音量,結果倒令那小東西連哭也忘了,怔怔地看着他的臉一會,便以更加響亮的哭聲回應他的怒火。

 門外的竊竊私語馬上譎異地停頓了一秒,下一秒他沒有鎖上的門便被打開了,打開門的是相對來說有一段長時間沒有見面的搭檔,他看着那雙淡紫眼瞳有很多話想說,但是那位搭檔只是用一個嚴厲的眼神掃了他一眼,便把目光投放在那個哭過不停的小東西身上,他身後紅袍也正看著自己,接著便默不作聲地移開視線,目光落在和他哥哥一樣的方向。

 過了一會,搭檔才露出一個明瞭的表情,笑了笑,這才正眼直視他。

 「冰炎,恭喜出醫療班了。」

 「比起恭喜我,我更覺得這個孩子的來源應該找人好好解釋一下。」

 冰炎的語氣冷冰冰的,幻武收起來了,但他不介意在此時再拿出來。

 「好吧,如果你堅持的話,」藥寺師夏碎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走進房間,卻沒有去觸碰那個孩子,像是避諱着什麼:「我相信你早就猜到了。」

 他沒有否認,「我要知道原因。」

 「褚的體質相對而言比較奇怪,我翻遍了所有有關妖師的文獻,也找不到他會變小的原因,但是綜合以前的現象,我想大概是因為妖師的力量被掏空後引致的後遺症。」夏碎頓了頓,接着的聲音變得低起來:「至於為什麼,就不說了。」

 冰炎又垂下頭,那小東西沒有哭了,似乎明白哭泣沒有什麼作用,但是還沒有放棄抱着冰炎的腿,那模樣像一輩子也不鬆開了。

 「發生什麼事了?褚這個樣子——」

 ——是不是我造成的?

 夏碎安靜地看著他片刻,沒有回答,別開眼,換了話題。

 「他的事還沒有上報公會和妖師那邊,如果被他們知道了,可不能簡單了事,」他的聲線帶上嚴肅的意味,「所以我們就把他暫時地放在你的房間裏,本以為醫療班沒那麼快會讓你走的,不過你還是比我們預料的時間更早回來了。」

  冰炎哼了一聲,明顯表現出自己的不屑。

 「那現在你們是想把他留在這裏?」他指着那個黏在腿上的小東西,小孩見他伸出了手指指着自己,便伸出手,在空中遏力地揮手。

 冰炎感覺到指尖被另一種軟綿綿的東西纏繞時,要縮回來時已經來不及了,結果他整個人馬上一僵,被緊握的地方像有一根羽毛緩緩掃過,一直往上,直抵他心裏最柔軟的部分。

 「我們不是這個意思,畢竟這是一個意外,」夏碎輕輕嘆氣,對於搭檔的鑽牛角尖表示無奈,「你也不能把所有事的成因歸究在自己身上。」

 他沒有回答,窗外的陽光被紗製窗簾折出碎光,斑駁了一地,他抬眸的一剎讓人有種錯覺,彷彿他的睫毛鑲上一層白霜,又有流光在紅瞳中劃過。

 「冰炎,你沒有發現褚的身邊都繞着一股濃郁的妖師之力嗎?」

 冰炎疑惑地打量一下那個抓住自己手指咧嘴咯咯笑個不停的小東西。

 「沒有。」

 「但是如果我一靠近,」夏碎往小孩的方向走了一步,隨即像是難以忍受地皺起眉,身後的千冬歲快速地將他拉後,夏碎對他笑了笑。

 「我們都不能接近他,所以我們才決定將他先留在這裡。」

 冰炎發出一個不太認同的哼聲。

 「你們沒試過將它壓制嗎?」在他看來,這小孩完全沒有一絲異處,跟一個普通人沒兩樣。

 ——就像一個普通人。

 「妖師的先天之力通常是由妖師本家的人封印,但鑑於現在……如此尷尬的狀態,」夏碎輕咳了一聲,無視冰炎頗不自然的動作,「我們之中並沒有人有這個能力。」

 小孩不滿於抓住手指了,那跟抓住桌腳沒有分別,便咿咿啊啊地叫了起來,還扯着手中的東西,雖然只是徒增被一對紅眼瞪而已,不過看樣子已經沒有一開始那麼害怕,被瞪還會睜着圓圓烏黑的眼睛瞪回去。

 冰炎開始想,這麼小的一隻能不能捱打呢。

 夏碎見他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目光還時不時飄到努力刷存在感的小孩身上,就覺得一陣頭痛。

 「要不這樣吧,」他盡量說服這個對膝上的小孩十分避忌的搭檔,「畢竟他是你的學弟,就拜託你照顧他兩個星期吧。」

 混血精靈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身為搭檔,夏碎明白這件事已經搞定了。

 「那我幫你推掉之後的任務,給我兩星期,再看看有沒有方法可以解決。」夏碎愉快地道。既然事情解決了,再留下便尷尬了,「我先走了,有任何問題再聯絡。」

 語罷便離開了這間氣氛凝滯的房間,千冬歲在隨著他哥走之前透過白色面具深深地看了冰炎一眼,拋下一句「你可能需要的東西在你的臥室」便同樣離去了。

 待門關上後,冰炎就不客氣地蹲下想伸手想抓兔子一樣拎起他,但是小孩反應比他快得許多,一個用力便撲在冰炎懷中,伸手攬住冰炎一條腿,還樂乎乎的沖冰炎笑,嘴裏不知在唸什麼。

 冰炎很好地控制了自己的怒火,努力心平氣和、以種商量的語氣對着那個小孩說:

 「褚,不要逼我虐兒。」

 小孩眼中閃過剛才出現過的驚恐,本來抱得牢牢的手馬上撤下,那速度之快就像是本能,收起了手,小心翼翼地看向上方的臉龐。

 不難推想出這個孩子是相對來說較為敏感,而至於是什麼事導致這小東西有這個反應,冰炎拒絕深想。

 那是他人的私隱,既然褚沒有提過,那他也不會提。

 這是尊重。

 不過褚從來沒有表現過這一面出來,難不成這次的意外能把一個人的全部的記憶都通通洗掉?

 冰炎瞥了眼小孩又是不自然地盯住自己的腳尖,又偷偷地看着自己的動作,偶爾也能從中窺見其小孩不應擁有的思考能力和靈動力,對自己的猜測又多了幾分肯定。

 「褚。」

 小孩不自然地眨了眨眼,沒有特別太大的反應,冰炎不難感覺到他對這個名字有點反應,不過顯然沒有意識到這其實是他的名字。

 所以這是退化?

 冰炎腦中已經轉過了許多不同的想法,但是面前最為艱苦的問題還沒有解決。

 小孩眼眶裏都是淚水,最令他費解的是為什麼小孩子都能有那麼多的水分可以壓搾出來,還能在眼睛裹面儲蓄超多容量。

 他看着那個抓住衣擺扯來扯去臉上表情很是糾結的樣子,就坐在沙發上用手托着腮,就那樣等着孩子糾結完自己那幼稚的問題後過來。

 又耐心地等了幾秒後,隨了小東西口中不時會有幾聲被嚇哭的哭嗝外,既不見他掉淚,亦不見他走過來,就只是站在那裏動也不動,好像那樣便可以解決所有問題一樣。

 冰炎不耐煩了。

 「你到底委屈什麼?」

 雖然孩子聽說都是要哄的,但他記憶中除了很小時候在母親的懷中聽着焰之谷的古老民謠睡着,還有父親吊掛在樹上沖着他笑以外,對於童年,他沒有絲毫的記憶。

 誰叫他是兩族的希望呢。

 或許別人可以窩在父母的懷中哭泣,但是姓伊沐洛.巴瑟蘭的不行。

 要他哄一個小孩,還不如讓他接一個SS級的任務。

 褚冥漾打了個嗝,似懂非懂的樣子,不過冰炎的語氣太過嚴厲,他打嗝的頻率越來越密,夾雜着嗚咽聲。

 冰炎對自己翻了個白眼,離開了沙發,走到小孩面前蹲下,小孩因他的動作瑟縮了一下,不知在嗚咽着什麼。

 他從褲袋翻出一包表面印着一隻相當可愛的泰迪熊公仔的紙巾,拆開後扯出一張紙巾,上頭同樣印着一隻又一隻小熊。他心裏盼望這能讓這隻麻煩加大了不知多少倍的小妖師收起那擾人的哭聲,「拿去擦臉,髒死了。」

 褚冥漾顯然沒聽懂,但是目光給紙巾上的花紋給吸引住了,伸手拿走了那張紙巾,好奇地盯住眼前從沒在房間見過的東西,一時間忘了哭泣,也忘了面前的人。

 冰炎也沒察覺自己嘆了一口氣,見小孩暫時不會哭泣了,便趕緊跑向自己的臥室,拿出千冬歲放在床上的書本,正想召來那個家族派來的大氣精靈,然後他看見那本該是以精靈狀態出現的大氣精靈不知何時變成了一隻巨型兔子,慢慢走進來。

 「……因為他們叫你照顧褚,所以你就改變了型態?」

 大氣精靈點了點頭,它的聲音輕輕的,精靈語本來就是連着的音節,要不是冰炎會精靈語,說不定他也會以為那是歌聲。

 「Your partner has asked me to take care of the child while you are not here. And you’ve told me to do as your partner instructs while you are not here.」大氣精靈歪了歪頭,問:「Now shall I follow his order?」

 冰炎了然,難怪那小孩在沒人看管的情況下還沒死掉,他還以為這小孩至少會有自理能力。

 「Show your real self.

 大氣精靈褪下了兔子的外表,恢復本外的樣貌,向精靈殿下行過禮後便散在空氣中,房間再度回復冰冷。

 「啊啾。」

 小小的聲音並不大,冰炎努力捧著那本《育兒全方位》不直接扔到那個發出聲音的源頭,而是端坐在床邊努力地把書本的內容看進腦裏去。

 「啊啾。」

 冰炎用力地把那本厚似天書的育兒手冊擲在床上,也沒管它發出砰的一聲便走出臥室,見那個在沙發前跪着,半趴在他剛剛坐的位置的小孩拿著那張乾乾淨淨的紙巾,發呆地盯著它,嘴裏還唸唸有詞。

 一副沒有意識到自己感覺到「冷」。

 「哈啾、哈啾。」

 小孩的聲音聽上去軟綿綿、弱弱的,連續打了幾個噴嚏後便發現了身邊不知何時蹲了一個自動發冷的冰箱,頓時動了動膝蓋,似想移開卻因為那人是自己熟悉的,就沒再動了,乖乖睜圓着眼睛好奇地看著冰炎。

 被看得一陣心虛,冰炎嘗試和這小東西溝通一下。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待着?」

 小孩歪頭,烏黑的髮梢碎碎垂在他的耳垂旁。

 「Me?」他指了指自己,發音並不準確,好好的精靈語被他哼哼糊過去了,「Y……ou?」

 冰炎控制不去呼那個天然呆得重複自己所說的小腦袋,左手按着右手,冷靜地決定要先解決口音問題。

 就因為該死的老太婆在設立翻譯法術時沒把小孩考慮進去,結果現在的情況無疑是雞同鴨講。

 「你,褚。」他先用頗不順口的中文講一遍,握著表情呆呆的小孩的手指,點了點自己,再強調一次精靈語的發音:「Y-O-U.

YOU……」褚冥漾重複一次,努力咬音,接著學着冰炎,抓住冰炎沒來得及收回的手指,看似用力實際沒力度地點着冰炎。

「豬!」

「……」

冰炎看着小孩說的時候笑着那個天真無邪,眼神無辜,還高興地重複了好幾次,兩個並不明顯的淺酒窩在那張軟糍糍的臉上若隱若現,不知為什麼心裏的怒氣沒有隨著那笑容消取,還讓他很有種沖動去……

去什麼呢?

沒等冰炎想起這個衝動是什麼,小孩一個歡呼便撲向沒留心的冰炎懷中,還扯着他的黑袍領子,蹭啊蹭,眼淚鼻涕什麼的就黏在上面了。

精靈反射性抱着懷裏的東西,一感覺到懷中的東西是軟綿綿的、頓時全身僵硬,連動也不敢動,只知那東西不斷地蹭,領子被用力扯住。

冰炎低下頭,正好撞上小孩還閃着淚花的眼睛,還有那通紅的鼻尖,突然就勾起一個微笑。

「褚,你放心,等你回復原狀時,我會讓你付出你應付的。」

褚冥漾根本沒聽到冰炎在說什麼,頂多只是對那聲「褚」有反應,小聲地吸了吸鼻,繼續用臉蹭着那柔軟的物料,雖然靠着的身體並不算得上暖和,不過也比起外頭的寒冷更好。

他感受到抓住的衣物下那個身軀的僵硬,於是抬頭向那個臉不知是黑是青的人一笑,小聲地說了一句。

「……Sami……」

耳力極好的精靈以一種意外的目光盯住那個傻傻笑着的小孩,隨後也對着這對明澈明亮的眼睛笑了。

小孩不再扯住那個濕潤的衣領,改為抓住那一撮垂在眼前的紅絲,冰炎也沒阻止他,任他捏住玩,再在他把頭髮塞進嘴裏啃以前把它抽出來,然後任小孩再去抓住。

連他也沒意識到抱着褚冥漾的手臂不再繃緊,放在小孩背上的手亦不是虛而無力。

更加沒發現自己的眼中有了暖意。

Here,」冰炎抓住小孩的另一隻手,指了指小孩自己,「褚,」又指了指自己,認真地用中文講了一遍,「學、長。」

褚冥漾放開了握着頭髮的手,清亮的黑眸凝視着那相疊的手,沉默半晌後輕聲回應。

「雪、學長。」

冰炎沒來得及再教他精靈語他的本名怎樣唸,小孩就倏地用力握住他的食指,那張稚嫩的小臉上是不容質疑的嚴肅和認真。

那一剎,精靈有種錯覺,那個總是被強迫着成長的學弟帶着他的堅強回來了。

所以他的聲調柔和起來,輕輕地晃動着那小孩握着的手指。

「褚?」

小孩因為他的呼喚而彎起了眉眼,那樣子像那個記憶中不再稚氣的學弟、在看見自己從醫療班出來時的第一剎那的表情。

——豬。」

「……褚冥漾,你恢復後死定了!」

冰炎危險地瞇起眼,一下子抱起小孩,小孩因為雙腳懸空而被嚇着小聲叫了一聲。他又搖了搖雙手抓住的那個小東西,雖然不算用力,但對於那個並不大膽的學弟已經夠膽顫心驚了。

「看你還敢不敢再說錯我的名字!」

冰炎惡狠狠地擱下狠話,也沒管小孩是否能聽懂。要不是電話突然響起,冰炎想他會很樂意繼續這樣耗下去。

放下了嚇得臉唰白的小東西,再把房間的氣溫調高一點,他才接起響過不停的電話,聽了一會便表情猛地一變,走進了臥室,鎖上了門。

因而忽略那個小小的聲音。

「……學、長……」

「——歡迎回來。」

 

*台灣加油阿阿阿

*英文部分為精靈語(grammer錯注意

*新的有底坑!是有底坑有底坑!

*不要質疑他是冰漾,不會有別的配對

*情人節和農曆新年三更wwwww(盡量吧#

*21/2修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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