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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ildhood is always happy,

because we didn't know what'd happened in the past,either what'll happen in the further.

We are eager to grow up into adults,

then lament for what we've lost in our chldhood.

 

「有話快說,不要只說一半沒一半的。」

冰炎握住電話的手在收緊,發出讓人膽戰心驚的「咔咔咔」聲。幸好電話的質料從來不是那種普通的鐵料,而是用某種相當神秘的物質仿製的手機,任摔任捏也沒問題。

電話那頭嘆了一口氣,淡淡地道:「褚這種情況只有一個解釋,這是一種身體的保護機制,一旦使用妖師之力嚴重超出了自己能負荷的,他便會回到幼兒狀態,為自己的身體給予恢復的時間。」

「所以褚現在是處於什麼狀態?」

「這不好說,剛才我說的都是托歲在情報班搜括出來的,」對方沉吟了一會,猶豫地回答:「依我所見,他應該是經歷疑似重生的步驟吧。」

「幾天前我第一次看到幼化的褚時,我看不出他是否還記得我,後來便被妖師之力強行驅出了,只來得及放下幾個不會被排斥的保護法陣。假設褚的記憶因為這個『返回』程序而變模糊了,那應該會跟隨著他的身體恢復而漸漸清晰。」

「大概要多久?」

夏碎輕笑一聲,調侃道:「冰炎,我不是你的私家百科全書,這個我就回答不了。不過約莫兩星期應該足夠讓褚想起部分記憶,能控制好自己的能力,到時候你可以把他交給我。」

冰炎嗯了一聲,心裏有了打算。

「還有,不介意的話能不能透露一下。你是怎樣做到讓褚不用妖師之力對你產生排斥的?」

突然房門被輕輕拍打了幾下,發出的聲音並不大,但讓正在接電話的冰炎心裏無故顫了顫。

「大概和氣息有關吧。」

夏碎不解:「氣息?冰炎你平日有塗香料?還是——」

冰炎沒讓搭檔繼續問下去,隨手一按把對話掛了,就將電話向床一擲,打開門。

一個黏在上頭的小東西馬上摔在地上,眼淚汪汪地爬起來,委屈地咂嘴,倒沒有哭,拼命吸着鼻子,扯住冰炎的袍擺不肯鬆手。

冰炎瞥了眼那個小小的東西,彎下腰將小孩攬起來。

輕輕小小的一團,沒有想像中那麼糟糕。

突然升高顯然令褚冥漾有點抗拒,但由於抱着自己的人帶著熟悉的氣息,沒有發作,緊緊抓住冰炎的領口,不安地蜷縮着身體,無意識的拱着冰炎的胸口。

看到此景象,冰炎覺得有點好笑,想到這個學弟本來便不大膽,就用手拍了拍小孩的背,帶著點安撫意味。

褚冥漾安靜下來,乖乖窩在冰炎的臂中,猶豫的目光掃過周邊變矮了的事物,最後落在頭頂的尖尖下巴。

「該死……喂!你在做什麼!」

當冰炎感受到下巴傳來一陣癢意時只有一種想法:世間所有母親都是偉大的。

「不要抓那裏!」

他一手抓住那隻小小的手,恐嚇般道,他也不知這種方式能不能成功治止小孩搗亂,只見那張小臉拉下來,一張嘴巴,就一聲響亮的「哇」。

「不要吵!」

這場單方面吵鬧總算以褚冥漾哭累了、不想吵了,吧嗒睡着終結,徒留冰炎怒不可遏地抱着小孩,滿肚子怒氣不知向哪噴好;巴又不是,踏又不是,簡直鬱悶到極點。

在臂中睡得正香的小孩完全不知情,翻個身,繼續睡,還因為冰炎低聲地用精靈語唸着什麼而揮了揮手,吵着呢。

冰炎看著巴了自己一下的小手,那瞬間真想直接將手中的物體摔在地上。

不過好不容易才安靜下來,冰炎才不想再將這個吵人的小東西吵醒,趕緊走進臥室,一掃床上的東西,小心翼翼放下那熟睡中的孩子。

忽然袖子傳來拉扯感。

冰炎盯住那個被用力抓住的袖子,盡量輕力地掰開那隻小手,但未果,那手比自己想像中還要抓得緊,而且看樣子再用力下去這個小孩就要醒過來了。

他趕緊鬆手,任小孩抓住袖子,又小心謹慎地拉過摺疊整齊的被子,蓋在那個蜷在床上單薄的身影上,頗為不知所措地看著被扯住的袖子。

幾秒後,他輕輕揭開被子,滑進那絲綢質感的被窩。

褚冥漾感受到旁邊多了一個發熱體,本能地爬過去,打了個噴嚏,縮在那個暖暖的懷中,不動了。

冰炎支着頭,垂首看那烏黑的短髮和小小的髮旋,驀然有種沒有好好看過這個孩子的感覺。

 

問冰炎是不是恨着這個學弟,只能說他又愛又恨。

誰都知道精靈族的最完美配偶拋下了孩子,兩人一起回歸了主神的懷抱,而兇手是黑暗種族妖師。

而本來應該享有最完美的父母的自己,就在那一剎失去了一切、失去了時間、失去了種人、失去了自己的童年。

叫他如何不恨。

『心存怨恨的人,不能踏足無殿。』

這是他的師父在他抵達千年後的第一句話,什麼也不說就將他關進一間佈置極為寒酸的房間,只有一扇窗和每天定時補充的食物,此外沒有任何聲音,安靜得讓他一個小孩覺得可怕。

那時他就不斷地想,如果沒有了那個妖師,就沒有現在的待遇了。

過了幾星期後他被放出來,第一次與那三個力量遠遠超過自己的存在正式見面,那個老太婆第一次便調戲了他,他氣得差點動用被封起來的力量攻擊她。

鏡沒有說什麼,她一向不會介意這種小事,倒是自己的師父在那時就看出來了,也僅僅是淡淡地掃了自己一眼。

那一眼淡漠,卻如將他整個人都看穿了。

他知道他的師父在那時候看見了什麼。

那是恨意,把整個人塞得滿滿了,自然不能看出有什麼是特別的情緒。雖然還是沒瞞過他的師父,但這讓他多了一個生存的意義。

手刃仇人。

因為那時的自己被強行關閉在一個空間裏,還沒意識到自己已經身處在完全不同的時空,只知導致這一切的是妖師之首,他拼了命去學習使用峰雲凋戈和其他的法術,而且進入了老太婆一句「無聊」下建立的學院,做所有一切就是為了強大起來。

有一天他的師父喚來他,告訴他,他視如仇人的妖師首領凡斯已經不在了,早便逝去在千年以前。

他在那刻驟地覺得身體被掏空了,做什麼也沒有了意義;要報復的人不在了,那些真正和千年前的自己有關的人全都不在了。

他的師父知道他需要時間來接受,也沒有再表示什麼,解開了他的禁制,讓他在原世界和守世界中自由穿梭,任他尋找一絲絲證據支撐自己。

他在那段時間,匿去了那受祝福的名字,在兩個世界裏犯下一些非常錯的事情。

他只是想在那個陌生的世界裏證明自己有存活過,所以才留下痕跡,無論以什麼方式。

最後他發現他犯過的過錯都由無殿無聲無息地掩蓋了,他才回到那個被他認為是牢籠的學院。沒有解釋,無殿三主亦像是當沒有這回事,老太婆的語氣依舊,鏡和師父的冷漠依舊,他也當忘記了這回事,沒再提起。

他明白了世界上有種東西叫「愛」時,已經是距離那時的六年後。

冰炎也是一個正常的人,他也有過初戀,對方也很樂意和他搭成一對,只是那種甜甜蜜蜜的感覺一過了,自然覺得對方的缺點多起來,不到三個月便甩掉了。

後來那人的記憶被莫名其妙地洗掉,包括他一時高興告訴她的本名也一同被人遺忘了。

當然之後也有仰慕過他人的經歷,只是初戀的記歷的印象太過糟糕,對於情愛一事,也只覺應敬而遠之,沒有再嘗試。孤單了好一段時間就和一個和自己很是要好的朋友結成搭檔,減去了完成任務時的孤獨感,但當自己待在宿舍時,便倍覺孤單了。

這種情況止於那人來了後——那個讓人很懷疑是不是妖師的小妖師學弟。

他知道他的師父和另外兩人一直很希望自己能放下仇恨,一如兩族和他的父母的願望,像一個平常人平安無異地成長,直至接管兩族那天。

但他們不知一個孩子的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能不能勝任他們的期盼。

所以他接下了那個要求他成為那人代導學長的要求。

一個妖師。

其後在數不過多少次連帶着倒霉的經歷,他有反問過自己不知多少次到底要不要再吞聲忍氣下去,看著最能報復的對像在自己面前晃來晃去,漸漸依賴自己起來,而不去做任何事。

就是不行。

每一聲『學長』就像一把小刀反覆捅着他視若無睹的傷口,知道自己的想法太過黑暗不堪,可看着那人的背影,總有種衝動把這些折磨自己許久的事一古腦告訴那人,讓他也來體會一下自己的無助和憤怒。

但他沒有。

就因為當初自己亦是如此天真無邪,被強行灌輸了不應有的仇恨才有了這個情況。

而眼前這個孩子,完全不應該去承受那些愛與恨。

之後這個孩子有很多機會去接觸這些黑暗的真相,但他都是能避開就避開,界乎一種微妙的想他知道卻被理智拉回的情況,到了後來這就變成他的自然動作,而且沒有半分違和感。

保護那個孩子這個想法是如此根深蒂固,甚至不能被他剔除。

 

「雪長、學長,學長!」

冰炎模模糊糊地覺得這把聲音有點熟悉,但是被打擾了睡眠的憤怒很快捲襲了他整個思緒,加上胸口不知被什麼壓住,搞得他連呼吸也困難起來,頓時火大地把壓住自己的東西一手抓起,在觸及時覺得他還是挺軟綿綿的,還暖呼呼的,就把「打開窗將它拋出去」的想法變成把他抱在懷裏。

隱若感覺到懷裏的東西還在動來動去,頓時拍了拍那東西,要他老實下來,結果那東西真的沒有再動了,冰炎也滿意地再次陷入睡眠。

當他再醒來時,第一個反應是房間的溫度高了太多。

第二個便是懷裏軟綿綿的物體是什麼東西。

給予三秒清醒時間後,冰炎終於想起了自己在睡前做了什麼、遇到什麼事情。

「褚?」

他將被子揭開,便看見那個小東西正抓住自己的手臂,因他的叫喚而小小地睜開了眼睛,打了個呵欠,另一隻手握成拳頭揉了揉眼睛,這才真正醒來了。

「怎麼了?」

訝異於小孩的發音之準確以及其反問的技巧,冰炎馬上想到的是褚冥漾恢復記憶了,但隨後想起根本沒可能那麼快便能把所有機能恢復,就沒有把那句「你想起了?」的傻話問出口。

「你幾歲了?」

褚冥漾的表情有點空茫,安靜了片刻後,突然抱上了冰炎的手臂,蹭了蹭,奶聲奶氣地回答。

「雪、學長你忘記了?我三歲啊。」

語罷還慢慢抓住冰炎的手臂爬下床,站得穩穩,便放開了手,裸着腳蹬蹬蹬跑出臥室。

冰炎看著空蕩蕩的手臂和空空的臥室,一時間反應不來。

那種醒來前還是一個不省心吵吵嚷嚷的小鬼醒來後就變成一個可以不抓住任何東西便能走的小孩的巨大落差着實令冰炎受到不小的衝擊,不過他覺得這並不差;總算脫離了不斷哭的歲數了。

冰炎把被子隨便拋在一邊,反正會有東西來收拾的了。他慣性去摸手機,卻發現衣袋裏並沒有。

Where is my phone?

還沒等大氣精靈回答,一把驚慌不已的童音就打斷了。

「雪雪雪雪長啊啊嗚嗚嗚嗚……」

被突然這樣一嚇,冰炎連要手機做什麼也忘了,趕緊衝出去,一腳踢開了沒有鎖上的洗手間的門,緊張之色不能掩飾。

「發生什麼事了?」

褚冥漾的褲子脫了一半,此刻正抓住褲頭,一臉想哭出來地看著門外的成人,指住一旁的浴室牆上的某處,聲音還帶著哭音。

There, there are something terrible!」

冰炎也沒管褚冥漾用的是什麼語言,一道爆符便甩過去那個小孩指的方向,等爆符變成標槍把那東西釘在牆上後,他才發現那是他房間負責清潔的詛咒體。

回頭見褚冥一臉驚魂未定地盯住那個東西,淚痕在臉上還沒乾掉,冰炎不但發現自己不覺對方沒膽,還覺得有點好笑。

他走過去,在對方面前一揮手,那東西就消失了。

褚冥漾疑惑地看着冰炎的手,像是那裏能跑出什麼東西出來。他的目光太明顯,搞得冰炎不解釋一下也不行。

「那種東西……」他頓了頓,這才發現剛剛小孩說的是精靈語,馬上重點轉移了,「褚,你剛剛說什麼?」

褚冥漾皺起了眉毛,歪着頭想了好久,過一會才慢吞吞地回答。

「那裏、有一些很可怕的東西。」

「你是用普通話說的嗎?」

「普、普通話是什麼?」

冰炎又停下來,思索了好一會。

「就是你現在在說的語言。」

「哦。」

褚冥漾的目光遊離,看樣子並沒有把注意力放在上頭,抓住褲子發出小聲的哼哼。

冰炎也知道此時強迫小孩去回答他,也只得一個並不準確的答案,而且答案也不重要,如果褚能同時講精靈語和他本身的母語便是最好了。

他正想轉身離開洗手間,褚冥漾就拉住了冰炎。這一拉,冰炎才意識到那個幾小時前還抓不住自己腰帶的小孩現在已經可以抓住他的皮帶了。

「嗯……」褚冥漾小聲地嗯了一會,小臉紅樸樸的,不好意思地別過臉,細語道:「學長,幫我一下……

「幹嘛?」

小孩又扭了幾下褲帶,滿臉不好意思,「抱、抱我上去。」

冰炎輕輕鬆鬆地把一臉糾結的小東西抱着,完全不見他有什麼不好意思,倒是褚冥漾則滿滿尷尬,完事後趕緊把褲帶繫好,掙扎着要下來。

「有事叫我。」

也知道小孩尷尬,冰炎卻故意逗了逗這個學弟。

「還有,請去洗手,我看見了。」

那張本來微酡的臉倏然變成深紅了。

很好地為裏頭不斷洗手的小孩關上門,冰炎把笑意都壓在喉間,併出一聲輕輕的笑聲。

果然小孩子就是好逗啊。

 

這樣相安無事地過了四天。

四天內米可蕥、千冬歲、夏碎等人先後來看了看褚冥漾,在褚冥漾一口「姐姐」「哥哥」中笑了。

「真的記不起我是誰嗎?」米可蕥帶着賽塔託她帶過來的精靈小甜餅,遞給了那個翹首期待艾艾的小孩,「漾漾,這是賽塔給你的哦。」

褚冥漾接過那裝飾得極好的盒子,迫不及待地打開了盒子,看到那一個個漂亮得很的小甜餅,又小聲地哇了一聲。

一隻手突然按住小孩的頭,令他不能馬上吃到那個水藍色的小甜餅。

那人的聲音如常,但褚冥漾卻像是僵直了一樣,動作馬上停下來。

「褚、冥、漾!我說過多少次了嗯?接到別人的禮物要說什麼?」

褚冥漾的臉立刻換上一張討人喜歡的笑臉。

「謝謝姐姐!」

「誒漾漾,你可以叫我喵喵哦,不用叫姐姐。」米可蕥抱出白貓蘇亞,抓住蘇亞的兩隻腳掌作了一個打招呼的動作,「這是蘇亞,你之前認識的。」

褚冥漾抱着那個盒子爬上了米可蕥對面的沙發,再坐在一臉無聊的冰炎旁邊,揭開盒蓋,因為米可蕥的話而轉移了注意力。

「嗯?」

「漾漾,我是喵喵,你的同學,你記不記得?」

米可蕥問道,顯然這事非常重要;她把蘇亞放到地上,身體向前傾側,大大的蔚藍眼睛眨也不眨地盯住面前大概四歲的小孩。

「咦……」褚冥漾茫然地看著米可蕥,片刻像是頭痛地按住了自己的頭,悶哼一聲。旁邊的冰炎馬上將那盒東西放到面前的茶几,把小孩抱到懷中,熟稔地揉着褚冥漾的太陽穴,一邊小聲地在他耳邊說着什麼。

過了一會,褚冥漾才放開抱着頭的手,轉頭看向似是已經呆掉的米可蕥。

他的語調平靜。

「喵喵,我不記得了。」

女孩呆呆地聽着,怔了一會,就突然掩着嘴,也不知想到什麼,說了一聲「抱歉」便衝出房間,沒有關上門,還是由冰炎關門的。

門砰一聲關上,冰炎走向那個被嚇到的小孩,抱起他,發現小孩越來越重了,有些不滿地道:「褚,不能再吃甜點了。」

褚冥漾同樣拉下臉,一臉不情願,扭動着身體:「也不是那麼胖,精靈哥哥的東西很好吃的。」

「不要討價還價,不然以後別想我抱你。」

「不抱就不抱,」褚冥漾扮了個鬼臉,和冰炎扛上了,「我才不要抱呢,整個奶娃娃似的。」他皺着鼻子,扭着身要下來。

冰炎額上露了幾條青根,這孩子真的長膽子了,乾脆放下小孩,抱着手,仗着身高給予小孩壓力。

「哦,你才幾歲,還說別人是奶娃娃。」

「我四歲了!」褚冥漾像是難以忍受地吼道,但在看見冰炎的臉色後,又低下頭,有點退縮。

「對,四歲,」冰炎嗤之以鼻:「既然你也知道你的歲數不足十歲,就不要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大人一樣。褚,大人不是這樣當的。」

褚冥漾垂着頭不敢說話。

「大人和成年是兩樣東西,成年是一條界限,但是大人是一個會承擔自己的責任的成年人,你離一個可以自己決定事情的成生人還差得遠。」

冰炎見小孩垂頭喪氣的,輕輕拍了拍小孩的頭,手下是柔軟的烏髮,比起早幾天的質感這個更硬了一些,他在盤算就今天洗澡是不是要換一種洗髮液:「褚,不用太在意,總有一天你會成為……」他躊躇了一下用詞,「大人。」

褚冥漾破涕而笑,抓着冰炎放在自己頭上的手,傻傻地笑着,就那樣抓着也像是抓住什麼寶貝的東西,不斷磨蹭着那隻帶着薄繭的手。

「看來你們相處得很好。」

褚冥漾聽見聲音,眼睛一亮,轉身歡快地叫了一聲「哥哥!」便脫離了冰炎的手掌跑向大門。

冰炎的臉黑了。

「夏碎,你最好有一個好的藉口。」

夏碎笑吟吟地看著友人在暴怒邊緣不得發作,拋過去一個炫耀的目光,蹲下身,摸了摸小孩的頭,笑着問道。

「褚,今天還好嗎?」

「嗯!」褚冥漾臉上還是那個傻傻的笑容,「夏碎哥哥有帶東西來吃嗎?」

夏碎搖了搖頭,改為問別的:「我沒帶在身上,那褚要不要來我的宿舍?」

冰炎聽見就覺得不妙,立刻攔止。

「藥寺師夏碎!」

「怎樣?」夏碎笑笑,又摸了摸小孩,重新問道:「要不要跟着我?」

褚冥漾遲疑了,然後,慢慢地搖了搖頭。

夏碎頗為驚訝,不過他也只是問問開個玩笑而已,沒問為什麼,吩咐他乖乖留在客廳吃那些精靈小食,向冰炎交換了一個眼神,便率先走進臥室。

冰炎抿了抿唇,先把褚冥漾一頭烏髮揉得一團糟後才滿意地走進臥室,關上門。

褚冥漾聽到關門聲,把手中的小甜餅塞進口中,胡亂嚼了嚼便吞進肚子,從茶几上的紙巾盒抽出了一張紙巾,隨便擦了擦,跳下沙發,跑到臥室的門前,把耳朵貼在門上。

沒有聲音。

褚冥漾突然覺得有點難過,心裏麻麻的,眼睛酸酸的。

他背對着門,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抱着膝蓋的手在顫抖。

 

*不足字數抱歉QQQQQ

*被父母罵得超厲害喇### 可能要遲點才能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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