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道遙看故人歸

《風動鳴同人》

 

-第二章: 旭語-

旭日東升。

我張開眼。卻在夢中那一片黑喑， 看到了你的臉。

那雙……藍色的眼眸。

 

　安加西奈花了少許時間適應自己現在的身分和新衣服，等他調整好心情，卻不知接下來該做甚麼。

　對他而言，這身份還是太驚悚了點。

　倘若有人在百年前詢問他假如他成了D.M.B.一員他會做什麼的話，除了嘲笑這人的妙想天開，或許他還會給一個「把D.M.B.一把炸掉」的說法。

　畢竟誰也不會想到真的會有這一天，堂堂破虛神座竟然會搖身一變半強迫半自願地成為了一個與自己過去立場相反的人物。一隻D.M.B.的走狗。

　「星， 其實真正的原因是我不想見你父親，能少見一次就少一次，別拉我……」

　「小菲去嘛， 問父親什麼時候可以讓我們出去玩。」

　「不是這個問題…….咦，你是……？」

　一個黑髮黑眼的女孩拖着一個紅髮藍眼的少年半路上停住，看樣子是因紅髮少年看到佇在一旁的一個教眾。那教眾雖然穿上了黑衣服和蒙了臉，但少年總覺這人所散發的氣勢和這裏異常違和……並非陰沉，反是像初升的太陽，那光芒即使在黑暗的地底亦不能遮掩。

　因此感知敏銳的少年停下了腳步。

　那教眾先是僵了僵才轉過身，他唯一露出的黑髮和黑眸令少年微微失神。那教眾對少年眨眨眼睛，貌似也有點吃驚。

　「怎麼會……諾曼登家族的人……」

　「你……你是……」

　菲伊斯．羅提．諾曼登吃驚地看着眼前的這個青年，安加西奈同樣困惑地打量這個紅髮少年，隨後便收起目光，變成淡淡的鄙夷。

　諾曼登象徵性的紅髮藍眼並不難辨認，而每屆的諾曼登又像得差不多，所以這名少年的身份並不難辨認。

　現在的問題是，為什麼一個神座會在D.M.B.？

　「小菲，你認識他嗎？ 」

　星問道，但菲伊斯僅僅是搖搖頭，有點受安加西奈的氣勢恫嚇，訕訕然地收回過度明顯的視線。

　這時有另一名黑衣人向倆人跑過來，安加西奈自然地閃開那人。他的動作自然流暢，而隱隱帶著幾分熟稔，為此菲伊斯更加困惑。

　這種反應他在哪裡見過……

　「小姐，教主回來了。」

　「嗯， 我們現在準備去見教主。小菲走啦。」

　星拉着菲伊斯便要走，她拽得緊緊，顯然表達出自己的不滿。菲伊斯再看了看安加西奈，心中的疑惑未解，其實沒有什麼意慾去見那個人，但無奈星這次的態度非常強硬，他亦沒有一個合適的理由留下並詢問這個奇怪的教眾，最終還是懷着滿腹困惑跟着星一起走了。

　安加西奈卻在那人報告後怔住。

　教主？

　看來這真的是D.M.B.了，連稱呼也和自己記憶中毫無分別。

　剛才的小鬼他也想起來了，根據他的記憶，那是諾曼登家第三十九屆的小子。

　這兩個無形的線索皆是指向他最害怕的事實。那個事實甚至讓他恐懼得不敢深思。

　有時候讓人害怕的並不是面對過去而是要學着接受不曾瞭解的未來。

　當然，未來二字自古以來嚇倒了不少人，只可惜安加西奈絕不是其中一員。

　再三告誡自己後决定跟上去。安加西奈這一路亦不愉快，在路上有時還得懷着十分憤怒的心情去跟某些職位高的人躬躹示敬，為了不被人發現自己的異常，他已經盡力將怒火按壓在安全線以下，然而還是有人叫住了他。就在他幻想假設有那麼一天自己可以一把毀掉這個地方時。

　「喂，那邊那個，你躬躹真有誠意。停下。」

　他從來沒有這麼窩囊過，像一隻畜生的被人使喚。

　安加西奈停下腳步，沉默了半晌方轉身，雙眸隱沉，幹巴巴地回應。

　「是的，有何吩咐？」

　「嘖， 連稱呼也不叫了，你好大的膽子，我可是統禦司！給我嘴裏放乾淨一點！」

　統禦司……

　這個職位……

　「哼。」

　安加西奈輕嗤一聲，眼中盡是鄙於不屑。

　那個統禦司本來只是想找個人發泄一下，想着罵幾句便放走，但事態發展到現在卻是意料以外，氣得耳朵也能冒煙。

　「狂妄！我是統禦司，你連對我基本的禮貌也不會嗎！」

　相比起來，安加西奈的怒氣來得隱晦。他微微昂首，輕輕地說了一句。

　「雜種。」

　這個詞語的悔辱性還是影響相當大。至少那個統禦司的臉青了又白，接著發紫。

　「你來跟我打一場！若是你贏了便由你當統禦司，但若是你輸了，就得為你今天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安加西奈的好戰心被挑起， 本來是不想惹任何麻煩完成某個人的心願，但是他也正氣在當頭，和人打一場雖然不是計劃內，但他不介意借此抒發一下心情。

　恰好他心情不是十分好，兼顧對D.M.B.的憎惡，那個人是難逃一劫了。

　「開始吧。」

　他拔出了一直貼身的一把劍刃，他當然全然不知那把劍是誰的，不過有兵刃在手也比沒有來的好。

　當那统禦司準備進攻時卻只見安加西奈瞬間消失在視線中，然而他來不及防守，在那剎那間的遲疑，只來得及在眼角看見一道劍鋒揮來！

　安加西奈看着那個倒在他腳邊的人，一點表情也沒有。

　這些人……也太弱了吧。

　在這段時間體會一下D.M.B. 的生活也不能算是折磨。

　至少讓我知道，這組織究竟有甚麼值得你留在這兒。

　「統禦司大人……」

　一個教眾看了看地上的屍體，迎上安加西奈的目光，不知為何片體一寒，便馬上飛似的跑走了。大概是把上一任統禦司的死訊上報。這種事在D.M.B.並不罕見，畢竟這裏只有強者才能存活，而這裡的人，沒有一個不懂這個道理。

　其他在一旁的人也為了不惹事而散開，目光交雜懼怕，以及對強者的渴慕。

　安加西奈這才想起自已剛才是在追着那兩個少年的。

　「該死的……現在要到哪找啊。」

 

　在房間的菲伊斯， 星和她的父親，神闇正談着話。

　看著他們講來講去，艾洛德只是靜靜坐著，沒有什麼反應。

　「至於我們組織是什麼東西，等一下再跟你解釋好了……讓你當統禦司吧，應該挺適合的。」

　「統禦司……？」

　艾洛德又不懂了，菲伊斯瞧著他，還是覺得感覺怪怪的。

　「星，你去把現在的統禦司叫來。話說回來，現在的統禦司叫什麼名字，我一直不記得呢……」

　對我而言，不重要的人的名字，我是不用記得的……

 　當房中只剩他們三個人，艾洛德還是靜坐著，好像一座雕像似的不動，菲伊斯想試著跟他說話，卻又不知說什麼好。

　「……為什麼你一直看我？」

　反而是艾洛德先來找他說話了，他嚇了一跳。

　「啊，這個……今天天氣很好。」

　「真的嗎？」

　「……呃……你認為呢？」

　因為對方那句「真的嗎」問得太認真，害他反應不過來，而艾洛德聽了他的話，則笑了出來，那樣好看的笑容，讓菲伊斯微呆了一下。

　「你好像挺有趣的。」

　「沒有人在我身上用過這種詞……那他呢？你覺得他怎麼樣？」

　他說著，指向神闇，艾洛德沒有思考多久就回答了一個挺可笑的答案。

　「他好像……挺像好人的。」

　神闇慶幸自己沒有正在喝茶，否則一定會噴出來，那就有損形象了，而菲伊斯正強忍著笑，克制自己不要笑出來，所以表情變得很怪。

　「侄孫，你是有意見嗎？」

　「沒有，但是你自己也說過你不是好人的。」

　「你少囉唆，讓人看笑話呀？」

　星在走廊上奔走着，找遍了最有可能出現的地點卻找不到那個統禦司。

　或者可以說是前任統禦司。

　「奇怪……唔，請問統禦司在哪？ 」

　星攔下了一個教眾這樣道，等那個教眾指了一個方向她便不管那個教眾欲語還休的表情跑了過去。

　「統禦司！ 統禦司你原來在這啊，我可找了你半天也找不到你。」

　星跑到正在閒遊的安加西奈面前，率真的笑容綻放在她一張精緻帶着少許汗水的小臉上。

　安加西奈想了想才記得這女孩就是他正在找的其中一個。

　「…….你……找我甚麼事？ 」

　沒注意到稱呼上的不同，星為了節省時間便拉起安加西奈的袖子向前走，一邊交下父親的要求。

　「父親找你，跟我走吧。」

　雖然不知道這女孩的父親是誰，而且對比自己矮比自己小的女孩拉著走覺得別扭，但安加西奈還是點了點頭，跟着星走。

　再怎樣奇怪的事情，他想，也不能嚇到他了。

 

　星花了點時間才領着了安加西奈到教主的房間前，接著她在安加西奈期待的目光中鬆了手，輕輕地敲了敲門，道：「父親，您要的人我帶來了。」

　菲伊斯和艾洛德屬幼稚程度的對話因而停止，倆人都看向門口。神闇則戴上面巾才淡淡吩咐讓人進來。

　安加西奈才剛跨進門口，即使心裏早有準備仍是免不了身體於目睹的那刻因自然反應而變得僵硬。

　「啊咦，這不是……」

　菲伊斯意外地看著安加西奈，一不小心便發出一個不應出現的問句，倒沒料到勾起神闇的好奇心。

　「你見過他？ 」

　「那個，我見到他我差點錯認成亞爾飛……」

　這時候艾洛德卻突然插口。

　「神闇……他在外面好像站了很久了……不如讓他進來吧。」

　這把聲音……

　安加西奈木然地走進房間。一旁坐着一個俊俏的黑髮黑眸青年，唇邊掛着一抹温柔的微笑。剛剛那番話便是從他口中吐出的。他眼中有遲疑，但安加西奈不難找到那種溫暖。那像是一盆溫水包裹自己的感覺。

　黑髮黑瞳的青年……如今就坐在他的面前，是如此熟悉，又像如此陌生。

　該不是、上神的一個惡作劇吧。

　「艾洛德，別亂叫我名字，要叫教主……算了。你，我現在換人，你隨便選一個職位也行。」

　「……」

　安加西奈的目光飄向艾洛德那邊，神闇了然一笑。

　「不服嗎？ 那要打一場囉……」

　有必要這樣做嗎！

　他可是我的兒子！你這是要我揍他嗎？

　就算揍，那也是我的權利我的選擇！

　安加西奈並沒有過於錯愕。甚至在相當短的時間內便調整好自己的心態。

　他在重生之際早料到可能不會回到過去而是真的「重生」，豈料這時間剛剛好沒有讓他做好準備便遇上故人，才會有如此失態的情況發生。

　艾洛德開口了。

　「嗯……我……」

　對於他們說的雖然不太懂，可是氣氛上是明白的，艾洛德遲疑地開口。

　「我……一定要擔任這個職位嗎？如果他不願意，那也……」

　安加西奈有種想痛扁他的感覺。

　「這麼客氣做什麼？你是我帶回來的人才，以過去你的狀況來說，這裡除了我，沒人比得上你。所以這好的位子應該給你，也算是照顧故人的兒子嘛……」

　果然如他所料，這貨還是視人命為草芥啊。

　根本不在意手下、而是利益……他應該為此而高興還是厭惡呢。

　畢竟他曾經有這麼一個機會，可以帶這人到完全不同的道路，而不是在這裏任心靈除黑暗腐爛。

　「真的不服就打一場吧，正好，我也可以看看你……到底忘了多少。」

　神闇先叫星離開， 再這樣道。

　他們四人隨後到了地下隔間去， 隔間位在本部的邊緣，每個隔間都有普通房間的十倍大，通常用來比鬥或訓練，偶爾也充作倉庫使用，這麼大的地方只點一盞燈，故室內是十分昏暗的。

　安加西奈心無芥蒂便進去準備跟自己的兒子打一場。即使那是一個從生死邊緣回來的親兒子，他的樣子完全看不出應有的欣喜若狂。

　當艾洛德進來時，他手上拿着一把銀劍。安加西奈不費吹灰之力便辨認出那把劍的象徵，瞳孔微縮，接著在神闇和菲伊斯進來時垂頭，烏絲掩蓋自己的情緒。

　那把劍，怎麼會在這兒？

　他本以為神闇會珍惜它，怎知他竟任由一個無關人士使用，看來這劍……也沒有他想像中那麼影響深遠啊。

　兩人互相對立着，也沒有任何動作，在一旁的菲伊斯看得一臉糊塗，神闇也一樣。

　「艾洛德，為甚麼不動手？還有，統禦司你為甚麼不開打？你不是不服嗎？」

　神闇的聲線聽起來挺愉快， 但是艾洛德依舊不動。

　好奇怪……我為甚麼不動？

　這個人我是認識的，我認識他的啊。

　艾洛德看着眼前的人，臉上露出迷茫，以及隱隱的失措。

　安加西奈突然收起武器，幾步上前狠狠地敲了艾洛德的額頭十多下，再一拳揍到他撞上牆上……雖然艾洛德身上不見一點紅腫。

　「啊……？ 」

　結果出乎神闇和菲伊斯的意料之外， 這個統禦司竟然放棄了兵刃， 反而用手狠狠地敲對手的頭， 還一拳打飛了他。兩個人目瞪口呆地看看安加西奈追着艾洛德跑， 而且艾洛德貌似真的是在逃。

　奇怪……我逃甚麼？

　剛才他打我時， 我有種懷念的感覺呢……

　不會吧……我不會是被虐狂吧……

　神闇見他們兩個一追一逃的也沒甚麼好看，眼睛不由得陰沉起來。

　那個人行徑古怪……這種方式有違D.M.B.教眾的做法。

　算了，就幫艾洛德一把吧。

　他抽出了隨身的劍，走進戰場。 

　「艾洛德，你退出去，我幫你了結他。」

　神闇並不打算得到一聲回應便直接把艾洛德抓起再拋出去，幸好日子有功艾洛德沒有摔到地上。

　「想不到還會有D.M.B.教眾這樣攻擊人……用這種如此窩囊的方式。」

　你知道甚麼！這種是教兒子的方法！

　「讓教主親自了結你的性命……是一件很榮耀的事呢。」

　神闇撥撥額前的白髮， 再撫了撫劍身， 黑巾下的表情不知怎樣如何。

　安加西奈瞇起了黑眸，他沒有否認。

　正好，他也想看看這個人現在的實力如何。

　他抽出了劍，飛似的向神闇刺去。神闇如他所料的輕輕鬆鬆一側身便躲過去，但神闇並沒有馬上回擊，安加西奈在眨眼之間，猛然發現眼前的身影消息了！

　有趣。

　安加西奈突然勾唇，一徊身用劍擋住了神闇從空中刺下來的劍，噹的一聲在這個封閉空間反複回彈。

　時間定格， 彷如隔世。

　神闇淡藍色的眼晴瞬間睜大，不可置信地盯住那個接下他的劍的那個人。

　不可能！

　沒有人可以知道他下一步做甚麼的！

　除了……除了那個人……

　不會是他， 絕對不會是！

　他的眼神冰冷，如寒冬中的冰湖，泛濫着凶湧的殺意。

　安加西奈一使力，將神闇彈開。他被彈開後，身子在空中立轉，以幾乎不可能的速度和靈巧，又俯壓而下，動作十分輕盈。安加西奈持劍追擊，雖然這是生死一線的戰鬥中，仍是壓不下他在面巾掩蓋的嘴角勾起的一抹微笑。

　一切也像當初。

　安加西奈默唸了一句咒文。

　神闇感受到那股來勢凶凶的靈力時已經來不及反應，無法動彈。他看到了一片劍光往他揮來，卻在這一瞬失去自己的神經反射。就像脫離了自己身體，記憶飄到那個晚上。

　那個冬天的夜晚，他也是距離死亡如此近。

　他閉上眼，打算自嘲一下時，手腕卻突然傳來久違的麻痛！

　但身上沒有痛楚。

　「你還是好好地當你的教主吧。」

　安加西奈把劍收回鞘中， 解除了咒文後， 冷冷道。

　神闇聽後一愣，安加西奈這才發現此時並不應開口。

　我這樣說了不就表明自己的身份了嗎！

　不就同時表示自已來了D.M.B. 啊。

　那不就破壞了我的形象了嗎？

　當神闇還反應不來時，艾洛德再次打岔。

　「對不起……打擾你們談話了，不過，你……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是你的聲音很熟悉……我們有見過面嗎？ 」

　安加西奈搖頭。

　「我以教主之名， 命令你脫下面巾。」

　神闇這才回神， 冰冷的語氣幾乎凝結了空氣。

　這時菲伊斯插進了對話中。

　「等等……他剛才是差點可以殺死你了耶！ 那他不就比你厲害了？ 」

　「……賢侄孫， 你可不可以少說一句？ 」

　「……侄孫？ 」

　安加西奈減低自己的聲線，使它聽上去和自己本來的聲音有點不同。

　但是……侄孫？ 這傢伙有侄孫？

　如果說是侄孫的話……他的侄子，也就是羅提……

　侄子的兒子……

　「他是我的侄孫， 菲伊斯‧羅提‧諾曼登， 你是誰？ 」

　冷凝的氣氛在房間蔓延。安加西奈皺了皺眉毛，但是他還是伸出手，慢慢地脫了臉上的面巾。

　一張俊俏的臉孔，在黑巾下出現。

　「啊……. 」

　菲伊斯第一眼看見安加西奈時差點錯認是亞爾飛，但細看之下，這個人的臉是比亞爾飛的俊得多……這也不代表亞爾飛不帥，只是帥得來傻氣和帥得來簡直是完美的人對比起來，亞爾飛是直接輸給安加西奈。

　還是那種直接不用比較就輸掉的那種。

　「咦？ 這個人好像我耶……」

　艾洛德十分驚訝， 他沒想到眼前這個人為甚麼會那麼像他，不只是外貌，連散發出的氣息也十分之九相似。

　是十分九相似而已， 還餘下十分一是完全不相似。

　那十分之一是包括他的眼神， 他的氣息， 他的目光……

　應該是「我好像這個人」而不是「這個人好像我」

　「你……你……」

　神闇指着安加西奈， 臉容在黑布下扭曲變得猙獰，眼中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沒有可能！

　是我， 親手殺掉那個人的！　

　我確定他沒有了呼吸和心跳聲才離去……他不可能再次出現！

　那他根本不是安加西奈！ 一定是假扮！

　「說！ 你的名字！ 」

　沒可能發生的事……這世界上怎會那麼巧合，怎會有這麼巧合的事。

　「有必要說嗎？ 」

　安加西奈把聲線改變了， 但心裹還是相當不快。

　聲音好端端的還得改了……這賬得記起來，就記在D.M.B.身上好了，哪天可以一把炸掉D.M.B.乾脆先來個殺蟑大法。

　「你說！ 」

　神闇的眼神露出一種奇怪的神情； 可以說有迷茫， 悲傷， 不解……許多許多感情夾雜一起，成了一灘濃淍化不開的幽藍。

　安加西奈原本想說的話也因為這種目光咽回去了。

　為甚麼……你眼中還是有那種悲傷……

　我的出現， 給你帶來了困擾嗎？

　那究竟為甚麼我們還得重逢。

　「我沒有名字。」

　抱歉。

　我不可以說出來。

　一個重生者，連甚麼時侯再次面對死亡也不知道。那麽知道他的身份，還不如從不知道。

　「你沒有名字？ 」

　世界上……真的有那麼相似的人？

　「我是今天才接下統禦司一職的，我從小更沒有名字。只為D.M.B.而活。教主。」

　他躬了一躹， 把剛才拿下的黑巾戴回臉上，只露出一雙冷漠的黑眸。

　「今天？ 那麼那個舊的統禦司……」

　神闇恢復冷淡的語調，語氣中仍然有微微驚訝；他記得之前當統禦司的實力也勉強算得上不錯。眼前這個人……不可輕視他的實力。

　「死了， 我一劍砍過去他逃不掉便死了。」

　安加西奈聳聳肩，但房間三人的表情和想法也不同。

　神闇並不覺意外，畢竟被殺死後被取替也是家常便飯，雖然統禦司的位置並不易拿。也沒有再問下去，思緒還是混亂不堪。

　菲伊斯暗暗地敬佩這位看上去很像亞爾飛的男人，一劍便殺死的原本的統禦司簡直不像常人！

　好像很正常呢……為甚麼我會這樣想？

　當艾洛德還在在糾結這個困擾他的問題時，安加西奈趁機仔細地打量這位久違的青年。

　我到底在甚麼時空？ 艾洛德又為甚麼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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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OOOOOOO(?

微修了下下，沒有太多改動，還好還好(欣慰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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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慢慢移文過去噠